“你看,这样就不冷了,太子哥哥在打拳,可有意思了,我再看一会儿好不好?”她这样软声相求,恐怕没有人能够拒绝,紫苏自然也不例外,只好上前将她的披风扎紧一些,这才点头同意。
“苏苏真好。”褚清辉欢快地低呼一声,又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探出半颗脑袋。
可她却忘了,方才偷看的时候,她没戴帽子,一颗黑黑的脑袋并不明显,如今头顶雪狐绒帽,几乎一从门后探出来,就被场中人发现了。
太子的几名伴读较为年长,又因褚清辉自和太子黏在一块,他们与她也就有了几分交情,不像别人一样拘谨,眼下发现了她,便趁那武教师傅没注意,对着门口挤眉弄眼。
褚清辉好笑地捂着嘴巴,怕被武教师傅发现,赶紧摆摆手,叫他们专心些。
很快,太子也看过来。褚清辉放下手,朝他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嘴里无声喊着太子哥哥的口形。
太子只微微勾起嘴角,略略点头。褚清辉看见他老头一样的表情,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撇开脑袋不看他。
母后近几年老跟她念叨,太子哥哥越长越像父皇年轻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
她见了几次,心里疑惑,若父皇年轻时也是这副样子,那么漂亮的母后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后来听柳姑姑,才知道,原来父皇与母后的婚事,是父皇的皇祖母定下的。
她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若没有那位老祖宗,恐怕父皇一辈子都娶不上亲。
现在太子哥哥也这样,板着脸,跟个老头子一样,她敢肯定,若以后没有母后出手,哥哥肯定娶不到嫂子!
太子褚恒见妹妹不理他,只得无奈笑笑。褚清辉又去寻她弟的踪影,找了半,终于在最角落的墙边,看见褚恂慢吞吞跟在几个孩童后面,辛苦地迈着短腿。
这些孩子里,他的年纪最,个头最矮,跑起来也最辛苦,不知他跑了多久,此时一张脸红彤彤的,每跑一步,脸颊上的肉就跟着荡一荡,看得人既好笑又心疼。
褚恂从那一头慢慢跑过来,无意间抬眼一看,宫门边伸出来的那半颗脑袋,不是阿姐是谁?
他一下子振奋精神,忘记身上的疲倦,也忘记还有那严厉怕人的师傅在,大声喊了句阿姐,跌跌撞撞往门口冲去。
褚清辉被他看见的时候,心里就暗道一声糟,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弟乳燕归巢般向她奔过来。
她倒是想躲起来,可是看看弟满头满脸的汗,再看他发现自己时纯粹的喜悦,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叫他失望,只得硬着头皮从门后出来,上前一步接住他,心里想,一会儿给武教师傅道歉,若他不高兴,她就跟弟一起老老实实听训。
褚恂却不知道那么多,他趴在长姐怀里,早就忘了自己早上还信誓旦旦要做个大人的承诺,满心满眼只有高兴,
“阿姐阿姐,你真的来看我啦!”褚清辉掏出手帕给他擦脸,又将凌乱的头发整理好,看他脸通红的模样,止不住心疼,
“累不累?”褚恂挺了挺胸膛,伸出三根手指头,邀功道:
“不累,我已经跑了三圈了,还可以再跑三圈。”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