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墨的神色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看向一旁:“就是瞎弹的,没费什么功夫。”
“好吧。”阮夜笙感觉她似乎没有说实话,在遮掩什么,嘴上还是道:“这么厉害,随便瞎弹都能出一首完整好听的曲子。对了,你什么时候作的这首曲?”
“挺久的了。”奚墨说:“记不清时间。”
阮夜笙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失笑道:“原本是在说你当年跟踪你爸去疗养院的事情,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曲子这来了。说回刚才的,你乔装成保洁员进了病房以后,有什么发现吗?”
奚墨回想当初,接着说:“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看护不在,病房里又回来一个男人,神情很肃穆,也没什么话,就坐在旁边看着张东阳,那是我爸安排看着张东阳的人。我假装一边打扫,一边观察,就发现张东阳一直在画画。”
“画画?”阮夜笙凝眉。
“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画画。”奚墨解释:“这更像是一种没有任何主题的胡乱涂抹。张东阳是个疯子,神智不正常,他拿了很多纸在那乱画,画得很快,画完一张,他就用笔在上面反复地划来划去,将它涂黑,有的时候纸都被他划破了。”
阮夜笙认真听着。
“而且他每画完一张,看守他的那个男人就帮他收起来一张,很熟练,看起来是经常这样做。我想那个男人应该是每次都会将张东阳画的画收集起来,再交给我爸,那些画里面可能有什么线索。”
“你是不是也想拿走张东阳的画?”阮夜笙了解她的心思。
“是。”奚墨说:“但是有人一直守着那些画,我没有办法直接过去。不过我在拖地的时候,发现床底下有一张落下来的,就去打扫床底,趁他们不注意将那张画收了起来。”
“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有了,从头到尾,我拿到的线索也就只有张东阳的一张画。”奚墨摇头:“当时张东阳一直就在画画,没有停下过,我也不能待太久,打扫结束就出去了。”
“你从拿走的那张画里,看出了什么吗?”阮夜笙问道。
“没有。”奚墨的脸色沉了沉:“它看上去乱糟糟的,我不知道张东阳到底想表达什么。”
过去这么久了,此刻回忆起来,奚墨仍觉得有些头疼。
这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也是解不开的一道难题,至今她都没有答案。
阮夜笙轻声问:“那张画还在吗?”
“还在。”
阮夜笙的嘴唇动了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问出口。
她其实是想看看张东阳画的画。
阮夜笙以前见过这样的案例,有些在精神方面出现紊乱的病人,画出来的东西虽然看上去都是乱涂乱抹,毫无逻辑可言,但是有时候却能看出他们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些东西,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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