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转过身,让她坐在妆台上,把她堵在自己的身体和妆台之间,回身从安嬷嬷手里接过药碗,乌目低垂,搅了搅羹匙,道:“不过是些补身子的药。”
他掀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明晰,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抬手把药碗递到面前,“趁热喝。”
心思被他看穿,阮蓁撇嘴,神色讪讪,还在跟他商量,“今天能不能不喝?就这一次……”
她心里觉得奇怪,苏姨以前还说过她的身子已经跟寻常身体康健的姑娘没有什么差别了,为何临走前又留下一张方子,还叮嘱了霍成,让她一日不落的喝药……
难不成早就料到她会嫌弃这个药的古怪味道?
她心里胡乱想着,一双清凌凌的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霍成,透露着满满的期盼,希望他就此答应了。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只要能逃过一回,第二回、第三回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然而霍成态度坚定,一次都不准许,青瓷碗端到她面前,用羹匙舀起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
他薄唇紧抿,乌目沉沉,如此神色,阮蓁一看就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凑上前嗷呜一口喝掉羹匙里的药,其余的自然不必说,羹匙也不用了,自个儿端着碗不过片刻功夫便喝完了。
这药不算多么苦,只是味道古怪,喝一口便能记上一辈子。阮蓁闭着眼睛屏着呼吸喝完了一碗药,嘴巴里满是古怪的味道,舌头都有些麻木了,真是糟心的很。再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眼珠子一转,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一抬头,嘴巴贴了上去。
两个人从前胡闹的时候阮蓁都没有这么主动过,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然后不安好心地舔开他的齿缝,把满嘴的古怪味道带进他的领地,想让他也尝一尝这一口难忘的“好滋味”。
可惜她想错了,这味道对于霍成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远不如她伸着舌头主动勾|引他带给他的冲击大。
霍成垂眸,目光落在她轻轻颤动的睫羽上,少顷,他一手揽在她腰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摁,一手在她脑后托住她,唇舌紧紧压下,反客为主。
妆台上的灯被安嬷嬷移到了圆桌上,烛火摇曳,将房中人的身影映在棱窗上,两道身影合二为一,相互纠缠。妆台上的铜镜和首饰盒子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在向院里的人诉说着满室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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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一场倾盆暴雨落下,豆大的雨珠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将庭前的兰花打得七零八碎,花瓣散了一地,又随着雨水蜿蜒着流出去。
霍成从宫里回来,带来一个惊天的消息——
宋志昂不慎坠马,被马蹄踏伤了根本,宫里的太医会诊过后得出结论,旁的无碍,但日后恐怕是不能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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