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娇气家人溺爱,没宠坏性子,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只是在时府所有人对他千依百顺,他时常觉得亏欠姐姐,亏欠父母让其忧心,才温和地讨他们开心。
他其实护短的很。
时有凤小跑几步走近门口,就见一个浑身补丁的靛蓝麻布料子的老妇人,叉腰站在院子中间,对一偏屋骂。
“老人家,你怎么可以这么骂秀华婆婆。”时有凤跨进石头坍塌的低矮门槛道。
那满头白发的老人扭头看来,乜斜着枯眼,“关你什么事?你是吃饱了活得不耐烦了!”
小柿子紧紧拽着时有凤的手腕,一边给温柔的小少爷打气助威,一边颤着嗓子道,“凭他是大当家的夫人,你这么说话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夫人眼一凛,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哥儿。
“什么大当家夫人,骗别人还行想骗我没门儿。”
老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时有凤身上没有小哥儿承欢的媚态,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你说你是大当家夫人,你脱衣服给我看看,眼见为实。”
泼皮悍妇耍了几十年横从无对手,对这个城里娇滴滴的小哥儿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时有凤被羞臊的面红耳赤。
他本就膈应夫人这个称呼,心里一直没去想霍刃为什么救他又绑他,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回去。
霍刃这些日子和他相处,没有打骂,甚至还会主动避嫌,会在他洗澡的时候刻意劈柴或者跑去鱼塘边上大声的逗鱼儿。
刻意制造些动静,让屋里洗澡的他知道人在屋子周边,不远不近,谁都不会进来,包括他自己。
有一点温水煮青蛙,想要和他过日子的感觉。
时有凤是想不到这么多的,都是秀华婆婆从旁提点的。
时有凤才不想做什么压寨夫人,但为了秀华婆婆安危,他必定要借着身份敲打一番。
不过没等时有凤开口,后面才来的刘柳出声了。
“你个老不死的,连大当家的夫人都敢吼?不就是折了一支杏花,就是大当家要砍你脑袋,也不需要你先同意!我看你就是到处找死!”
“你还以为时少爷和秀华一样好欺负拿捏是吧,人家可是时家少爷,你敢动他,就问村子里的人同不同意!”
那老妇人老油条,蛮横乡野惯了。
原本一家人要集体做工的田地,她把农活全安排给了秀华做。
十几亩的田地,秀华像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一天忙到晚。傍晚回到家里要给三个妯娌、三个男人、五个孩子、一个婆母洗衣做饭。
衣服他们自己不会动手洗的,大锅饭他们吃不饱要单独开小灶就算是夜宵了。
往往洗衣服就已经是半夜了,但从来不会点灯。有时候,秀华都恨晚上的月亮怎么这么亮,亮得明晃晃的溪水边,只她一个人敲打着石板洗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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