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沉,阴十七手上拿着油灯,灯光照亮着整个书架,她将油灯往上移了移,向着最上三层靠窗的那一边照去。
展颜顺着阴十七特意照去的方向往上看,看到一排几本经书,他看不出这几本经书与其他经书有什么不同。
他正想开口问,阴十七已然将手中的油灯递给他:
“展大哥,你拿着油灯往上面这个方向照,我上去看看!”
展颜点头应好,并接过阴十七手中的油灯。
阴十七则立马爬上梯子,听着展颜在下面说小心,她随口应了声便继续爬到最上面,看着最上层那一整排足有八本的经书,开始认真仔细地探查起来,半晌过后道:
“从一开始,我想……我所摸索的方向、方法都错了!”
当展颜在查看另一面书架上的经书时,阴十七没有在梯子下面傻傻地等着,她转在这面书架面前来看着。
即便够不着,可她眼睛还能用,她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细微之处,更能比展颜更清楚地看到梯子下在场之人的所有举动神态。
悟了是姜珞,更是连起命案的凶手,那么身为他身边一直紧紧跟随着的弟子无更与即元,难道就没有问题么?
阴十七并不盲目,展颜一样未曾被表象蒙蔽过。
展颜在爬上梯子前向她示意的眼神,阴十七看明白了,他是在让她仔细观察无更与即元两人,看看两人有没有什么异状。
但其实主要还是无更,即元不过是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
无更随侍于悟了身边多年,即便没有多深的感情,那也不应该在得知悟了失踪之后的第一时间,便主动找上花自来揭穿悟了这些年来的以公谋私。
何况无更还是悟了的亲传弟子,倘若他不赞同悟了对玄法示好的谄媚行径,那么他应该早就揭发悟了与玄法两人间的暗下私通,便是念在师徒一场的面份上于心不忍,也早该见不得这样的暗通行径,而早早离开悟了禅院不做这个随侍亲传弟子。
然无更却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抱着这份疑惑,展颜与阴十七两人同样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默默地试探、观察着无更的反应。
起先一切很正常。
无论是向无更要悟了、玄法的画像之际,还是问无更为什么悟了从不画画像的时候,无更皆发现得很正常,也合情合理。
可当到了问起悟了最喜欢与不喜欢哪一本经书时,无更却迟疑不定了,甚至提议找来即元。
试想一个亲传弟子与一个仅仅只是随侍的弟子,哪一个更为了解悟了?
倘若无更早先没有主动去找花自来说悟了多年向玄法示好的私下举动,倘若无更仍装着不知道悟了与玄法这样秘密的私下往来,那么阴十七还不会往怀疑的方向去想,更不会引起展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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