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十七讶然问道:“银针?它是插在死者身体上哪个地方?”
石仵作随即走近横躺于长形尸板床上的无头男尸,掀起白色的盖尸布,指着死者尸体的一个穴道:
“昏穴,且完全没入。”
阴十七明白了:“凶手是先将这银针插入死者的昏穴以致昏倒,然后再将死者的头颅一刀砍下来。”
石仵作点头,一旁自两人进仵作房便未曾开过口的珍稳婆也是这般认为,俱都觉得这是照目前尸检所得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可能。
展颜默然不语,因为他已然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阴十七在想的问题,她问展颜道:
“除了医者能耍得一手好银针之外,还有谁有这本事?”
展颜道:“也不是所有医者都能耍得一手好银针,更不是非是医者便不能耍得一手好银针。”
这话没错,不是所有医者都会针炙的,倘若不会针炙,那么针法也没可能这般好,那么反过来一想,倘若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不是医者却能将银针运用得极好的人?
展颜直接道出了重点,所以石仵作自无头男尸体内取出银针的这个发现,虽是多了一个方向搜索线索,但范围还是很大的。
阴十七想通了这点,不禁有些失望,逐又问起那大小两个坛子的尸骨。
石仵作一听,便示意珍稳婆说道说道,见到石仵作此举,阴十七已然可以确实两个坛子中的尸骨,确实如她所料那般是个女子。
在躺着无头男尸的尸板床对面还有另一张尸板床,这张尸板床与第一张不同,上面存放的不是尸体,而尽是一块又一块的尸骨。
珍稳婆移动脚步,走近存放碎尸骨的尸板床道:
“大小两个坛子里装的尸骨皆属一个人,经检验是个女子的尸骨,约莫死了有一年多左右,大坛子里装的是四肢与躯干,小坛子里装的是碎掉了的头颅,大坛子里的尸骨虽也是被砍断了四肢,但至少骨干完好,不曾被重击敲碎。
小坛子里的头颅头盖骨则严重得很,不仅被重击碎成碎骨,连脑浆、头皮之类也是被刻意掺入醋进行阉制,所以无论是碎成十数片的头盖骨,还是脑浆、头皮之类,都是被先浸泡在醋中封闭存放,至少得隔了数月方被取出装坛。”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珍稳婆这样细致地分析一遍,阴十七还是听得微微头皮发麻,连展颜也是皱紧了眉头道:
“什么样的大仇恨竟让装尸者做得这般绝!”
用醋阉制,再浸泡封存数月,阴十七开始觉得装尸者极有可能便是凶手,逐问珍稳婆可能尸检出尸骨女子的死因?
珍稳婆说是中毒身亡。
珍稳婆的回答让展颜与阴十七立刻将装尸者的身份转换为凶手,女尸骨是被谋杀的!
阴十七问:“无头男尸身上虽没了可证明身份之物,不过还有这一身衣袍,不知石仵作与珍稳婆可有检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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