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一种作案的凶手的血都是冷的,那样的凶手都只是为了信仰而狂热,在他们眼里,没有善恶之分,没有生死之分,有的只是荣幸与献祭。
阴十七说到献祭的时候,姜大朋打了个寒颤:
“被抓去献祭了,还要感到荣幸?”
阴十七道:“何尝不是呢?你以为那些暴徒是随便拉着人杀的么?他们也是很讲究的。”
讲、讲究?
姜大朋又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跟前的阴十七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呢?
说阴十七心善吧,真的是心善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么会因着林涯就住在隔壁客房,阴十七听到动静却没有及时伸出援手而弥留查案呢?
可有时候吧,他与阴十七的相处时间也不长,但在阴十七身上,或者说在阴十七说过的某一句话里、某一个瞬间的神态,那种表达出几近冷血的默视,又让觉得胆颤心惊。
就像此时此刻!
纪光发也不由重新看待起阴十七来,见阴十七神情自若,说着暴徒很讲究地挑选着献祭人选,脸色却是一片平常,连语调都平平稳稳地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惊。
这个人……骨子里其实也有冷血的一面吧?
他不敢肯定,只是觉得他不该惹恼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擅长推理出各种来胧去脉的聪明人。
姜大朋与纪光发同时再次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也感到了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后,这两人看她眼神的变化。
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也没有受伤或波动的感觉。
她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想掩饰。
自从那个开端开始,她便知道了自已的骨子里,其实也有连自已都齿寒的另一面。
这一面大概是个阴暗面。
倘若可以,她希望这一面永远也不要出现。
可隐隐地,她又觉得这次回到燕京,这个隐匿在她身体深处的阴暗面,极有可能会被激发出来。
那么会是怎样事情,或怎样的人,能激发出她这一面阴暗来呢?
像是个噬血的暴徒,她竟然有着隐隐的期待。
阴十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
这一抹冷笑让一直关注着阴十七的姜大朋、纪光发两人同时又抖了抖。
阴十七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觉得没要必要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她敛起笑容,继续说案情:
“一年的时间差,是我做出前后相隔一年的两个案子为两个凶手独立作案的结论,你们谁有异议,都可以提出来,或者有疑惑,我也可以为你们解答。”
再沉默了一小会儿,姜大朋刚想开口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叶子落到了。
叶子落踏入纪光发家的正屋门槛,便直接往阴十七的身边走去,很自然地在阴十七与姜大朋之间的空凳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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