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了余粮,再去掠一批包衣来,反正汉狗多得是,还怕掠不到当苦力的包衣?
多铎一边想一边凭着身体本能控马,在前面街道左拐之时,他只是下意识地一带缰绳,双腿微夹马腹,保持重心,就拐了过去。
可谁料,那条街道刚好过来一顶单人抬的轿子,因为视线受影响而躲避不及,眼见就要撞上了。
在随轿步行的一个丫鬟的惊叫声中,多铎一勒缰绳,胯下战马直立而起,一声不满地嘶叫,急停住了马步。
抬那轿子的轿夫眼见要撞,惊恐之间往后一倒,人和轿子全部翻倒在了地上。
多铎的护卫从后奔来,发现有人冲撞和硕贝勒,纷纷上前,围住了轿子。
那随轿丫鬟未曾跌倒,受此一吓,本待喝斥为何在街上纵马狂奔,还把夫人给撞翻了。
但她定睛一看,认得是八大贝勒中最小,对汉人也是最凶得多铎时,赶紧闭住了嘴,先去查看夫人情况了。
多铎此时已是回过神来,仗着自己多年军旅生涯及时勒住了战马,可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心中恼怒,喝问道:“何人挡道,不想活了么?”
两个轿夫此时已爬起来扶正了轿子,丫鬟上前掀开轿帘,关心地问道:“夫人,您还好么?”
一个悦耳动听地温柔女声响起:“发生何事了,怎么抬地轿子?”
多铎已看出这好像不是大金的女眷,准备发威之时听到如此动听的声音,内心深处一痒,有点骚动,催马走近道:“是何人胆敢当街行刺本贝勒?给本贝勒站出来!”
这一张嘴,就变成行刺了,丫鬟和轿夫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
而轿子里的人也听到了多铎的声音,明白是和大金的贝勒撞上了,心中一紧,也是不敢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多铎的护卫见多铎没事,还在那乱扣帽子,一个个乐呵呵地围着看热闹。
街上其他行人见到这个场景,根本不敢管,都远远地躲了开去。
多铎见没人回答自己的话,微微有点恼怒,催马走近轿门。
那丫鬟一见,吓得连忙后退,让出了轿门。
场面依旧安静,两方人马都没有说话。只听“嗖”地一声抽刀声,多铎把腰刀拔了出来,然后刀尖伸向轿帘。
那丫鬟一见,以为多铎要杀夫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贝勒爷请息怒,大水冲倒了龙王庙,我家老爷也是大金官员,还请贝勒爷看在我家老爷同朝为官的份上,放过我家夫人吧。”
多铎一听,稍微有点扫兴,一则这轿子里坐得是只烂鞋,二则为他爱新觉罗家效力的家眷,不是很好下手。
他手腕一翻,正待抽刀回来时,那个丫鬟又说话了:“我家老爷是大汗的心腹,贝勒爷不要乱来。”
多铎听了一怔,还是皇太极的心腹,不由问道:“谁?”
“我家老爷乃是大汗面前的红人,范文程范老爷。”丫鬟特意在红人两字上强调了一下,希望多铎能知难而退。
多铎一听,轿子里坐得是范文程那汉狗的老婆。他本已对范文程看不下眼,加上肚中原本就有火,这时原本想放过的也不放了,手腕一用劲,直接把轿帘割成了两截。
轿帘随之飘下,露出了轿子里的人。
多铎见轿子里的女人,正花容失色地看着自己。眼睛不由一亮,暗道那狗奴才找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他面色一沉,佯装发怒道:“为何行刺本贝勒?”
就那么一个柔弱女子,手无寸铁,能行刺全副武装,还带着一大堆护卫的多铎,任谁看了都知道多铎是在找事。
轿中女子慌忙走出轿子,向多铎福了一福,惊慌地解释道:“奴家只是想去寺庙给我家老爷祈福,保其平安归来,并无行刺贝勒爷之意。”
多铎看她走出轿子的身姿,动听的声音,姣好的面容,想起范文程在自己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气都撒不到他头上。
现在心中一动,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主意羞辱那狗奴才。
“本贝勒怎么就觉得你是想行刺呢,还不从实招来?”多铎翻身下马,走到范氏面前,沉着脸说道。
范氏见多铎逼近,听他硬扣帽子,越发地慌乱,急忙再福了一福解释道:“奴家手无寸铁,怎么可能行刺贝勒爷,还请贝勒爷放过奴家。”
多铎哈哈一笑,对范氏道:“本贝勒不信,要亲自搜身,看你把凶器藏哪里了。”
多铎的护卫一听,都大声起哄:“对,对,对,一定要贝勒爷搜过,才知道有没有凶器。”
范氏几欲吓晕,抱着胸想往后退,却脚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多铎又是一声大笑,大有快感,伸出安禄山之爪,往范氏身上抓去。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一个声音响起:“让让,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