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山上也响起了枪炮声,陡峭侧的山上是火炮,发射着霰弹,在建虏的头顶爆开,无视其地位、身份、盔甲,一视同仁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而平缓侧的山上则是两排燧发枪手,正轮流往官道上的人靶子射击。
建虏后队在炮火响起的时候,已感觉到不对劲。但一是没有军令,二是惯性的作用,还是冲了上来。
等他们都看到前方惨状,收住马势,不顾军令,想撤出这条死亡之路的时候,退路也被封住了。
很多建虏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明明在两侧山上并未发现明军的,怎么就突然遭受攻击了呢!
有些运气好点的建虏,则看到了山上用火器向他们攻击的明军。这些建虏死之前却有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些山上的明军穿得那么怪?
正红旗的老兵看到攻击他们的明军,早已吓得心胆俱裂。他们在不久之前见识过这支明军的攻击力,硬是撕开大军的包围,救走了登莱残军。其火力之强,是他们至今想起还会做噩梦的存在。没想今天被自己遇到了,并且还中了他们的埋伏。
不管建虏有多强的个人武勇,有多么彪悍和多么的不怕死,在这火器的伏击圈内,统统都是浮云,只能带着不甘回归地狱。
卢象升已整好骑军,列队站在官道上的炮兵阵地后面,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没有把建虏引入伏击圈的兴奋,也没有为如此容易就解决建虏而高兴,他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
卢象升再一次感觉到个人的武勇在火器面前真得没有丝毫用处。一个人苦练杀敌本领二十载,也抵不过火药喷出的小小弹丸。
他不是没见过火器,但唯有中兴侯的这支新军火器给他最大的震撼。每一次看到新军的火力,他都要被震撼一次。
不但卢象升是这个感觉,连他身后的所有骑军,都为火器真正的威力所震撼。他们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新军屠杀建虏,忽然有了一丝为建虏感到悲哀的感觉。
钟进卫就在一侧坡上看着,对于战场的血肉横飞,他已经习惯了。在看了一段时间的战场后,他觉得差不多了,就趋马缓慢走到卢象升的身边,大声对他说道:“九台,一会可能用不到你们再冲锋杀敌了。”
卢象升闻言转头看向侧面的钟进卫,有点苦涩地说道:“侯爷,这火器实在太厉害了!”
钟进卫的心情正好,听到卢象升这么感叹,就顺口说道:“这算啥,这种火器比起真正的火器,简直就是小儿闹着玩而已!”
钟进卫说完之后,没感觉到什么,只是看着炮兵阵地。他却没发现,卢象升已彻底石化在那里了。
卢象升对钟进卫也算是很熟悉了,知道侯爷不会说大话。有些侯爷在之前说过的匪夷所思的东西,后来都能被他搞出来。因此钟进卫这么一说,卢象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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