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是这么说。十年不到,从一无所有,到坐镇一方,朱家主可是求仙城附近独一份。”
“陈刑司哪里的话,我这都是靠和朋友们的互相帮忙走到今天,花花轿子众人抬而已。”
朱萧索也不知道为何,上次见面开门见山的陈朴南,今天竟然寒暄了起来。
陈朴南不进入正题,朱萧索也只好陪着他绕来绕去。
绕了半天,两个人也没聊到正题上。
陈朴南喝了口茶,尴尬地挠了挠胡子:
“朱家主,我是不是不太适合讲客套话?”
朱萧索沉吟片刻,道:
“各有所长。陈刑司本就是走大开大合的路线,没必要搞些虚以为蛇的事情。”
“哎,好一个各有所长。我就没法像朱家主说话这般妥帖。”
“陈刑司太谦虚了。能够坐到这个位子的,不会有庸碌之辈。”
“哈哈,朱家主说话真是犹如天籁,让我想一直聊下去。算了,还是讲讲我的来意吧。”
陈朴南没有单刀直入地说来意,而是以朱萧索习惯的说话方式开始。
虽然他做得不好,却也表明了想要交好朱萧索的意愿。
交好交好,交易利好。
那肯定是有事情要谈的。
很可能与解救马保莹有关。
朱萧索洗耳恭听。
“朱家主,可知马保莹失踪这个案子,本来不是落在我的手中?”
“这,我还真没来得及了解。”
“本来负责这个案件的,是新上任的副刑司,但是我见到是朱家人走丢了,便把案子要了过来。”
“这是为何?”
陈朴南没有回答,反问道:
“朱家主,知道新上任的副刑司,是谁么?”
“谁?”
“上善求得的儿子,上善致远。”
说完,陈朴南拿起茶盏,又品茗了一番。
上善求得,是上善求索的大哥,家主上善何止的儿子,也是上善家的下一任家主。
而上善致远,又是上善求得的嫡长子。
朱萧索现在还能记得,那日去上善家,见到上善何止、上善求得与上善致远祖孙三人陷害上善求索的场景。
这祖孙三人,可以说是子类父,孙类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阴狠角色。
“上善致远去年被城主府征辟为副刑司。这个案子,上善家是使了钱的,希望能落在上善致远的手里。如果不是我插手截住,今天坐在这里和朱家主谈的,就是上善致远了。”
上善家使钱想要接这个案子的目的,朱萧索再明了不过。
看到朱萧索真的培养出了几个尊古境修士,又起了心思。
想用这个案子来威胁他,如果不答应收上善何止的子孙为学生,他们不仅不会帮你找马保莹,甚至还会处处阻拦。
案子不落在上善致远的手里,固然是好的。
可是朱萧索也不知道陈朴南接这个案子,是出于什么目的。
朱萧索拱手道:
“多谢陈刑司相助了。”
“朱家主,你跟我爹也聊过,知道他老人家说话的风格。我这个人,性格什么的和我爹都很像,没那么多弯弯绕,有话我就直说了。”
“陈刑司请讲。”
“没了你的帮助,小索,哦,陈朴索,在家里争家主一直都处于下风。眼见在陈家没什么机会,他就接下了今年陈家去镇妖军服役的任务,半个月前已经走了。”
“什么?陈朴索从军去了?”
“他跟我说,让你失望了,外无强援内无依靠,在家里实在是斗不过那几个兄弟,修为更是卡在脱胎境七重好久都没提升。如果继续待在陈家,当家主是白日做梦。所以他准备从军搏一把未来。”
对于陈朴索竞争家主失败,朱萧索早有预料。
只是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果决。
“走之前让我帮他给你带个话,说没脸见你,希望我替他给你道个歉。他说不混出名堂回来没什么意义,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让你好好保重,也让我如果有可能就帮衬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