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埔嵩额头上直冒汗。
他说的是实话,若是照着这个行情发展下去,马匹怕是又要飚出天价。就凭手上这些钱?怕是连数百匹战马都买不起了!
“这…”卢植一愣,旋即一下子恍惚了,他额头上爆出青筋,拳头不自觉的握紧,锤了锤胸口。停了半天,方才吟出两个字——“天哪!”
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为何曹铄要用驴换马,为何曹铄要让给袁术、何苗这么大一个便宜,敢情,他预测到了,这驴价是虚的,全凭天子喜好短时间内哄抬上去的。
其实,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早晚会大跌!
什么驴车?
什么骑着小毛驴?
什么驴子是尊贵的象征…那不过是强加给驴子的属性罢了。
实际上,驴价的高涨只是昙花一现,这点,怕是这小家伙曹铄一早就心如明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卢植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四个字。
倒是把皇埔嵩看懵了…
“卢植大人?你…你怎么了?”皇埔嵩扶住他。“这不蛮好的嘛,咱们趁着驴价狂飙,换到了战马…鲜卑一战可定,这可是皆大欢喜呀,卢植大人你怎么站不稳了呢?”
“皇埔将军…”卢植努力的站稳脚跟…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若是我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布出的惊天大局?你信还是不信呀?”
唔?这…
皇埔嵩睁大了眼睛?六岁?就能够操纵市面上驴马的价格了?这也忒神了吧?
或者说?这一万匹马?难道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给凑集到的?
皇埔嵩挠了挠头,满脸的疑惑。
卢植却没工夫跟他解惑,仰起头,看看天,唯剩下一声感叹。“如此,天纵奇才呀!”
……
……
洛阳,金乌巷,袁府。
袁术疯了。
何苗也疯了。
这是袁府最昏暗的一天…几乎整个袁府内,能摔得东西,已经砸了个精光。
岂有此理,这是岂有此理呀!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袁术与何苗涨红着脸,疯了,他俩就要陷入彻底的疯狂了。
一万头驴是如愿交到了他们的手上,可是,市场的行情,一夜之间全变了,整个洛阳,整个司隶,整个大汉的中原与北方,所有的投机者都在抛驴…
驴价几乎跌破了天际…甚至,无人问津。
这还是五百万一头的驴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两千钱…尼玛,这谁的小心肝儿受得了呀?
“上当了,这次咱们上当了!”
砰的一声,袁术的拳头砸向了案牍,案牍很疼,袁术的拳头更疼,可是比起心里的疼痛?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我就说嘛,我就说嘛!马价两万钱的时候,咱们就应该统统抛掉…至少,还有两万万的钱,我还能向大哥和大姐交代,现在呢?现在呢?就是全抛了连三千万都没有,就这…就这样…都没人要,砸手里了,彻底的砸手里了!我大哥…我大哥一定会…一定会…”
何苗声嘶力竭,滚烫的热泪在这一刻,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下来,他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
如果大哥何进知道他败光了积蓄,那…那一定会砍了他的。
“不行,不行!”
袁术尤自大吼大叫,“咱们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能…绝对不能!”
何进会怎么着何苗,袁术不知道。
可袁术知晓,若是他败光家财这事儿被老爹袁逢,大哥袁基,还有那个狗娘养的袁绍知道了,那就算不把他大卸八块,也少不了狠狠的一番惩罚。
不行,得自救,得自救呀!
“何兄,别哭了…咱们,咱们得想办法!不能这么认栽了!”
“想?想什么办法?”何苗满脸都是泪…“事已至此,字据也立了,又有那么多人见证,咱们除了认栽?还…还能怎么样?”
“入宫,去找你姐。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这曹家幼孙坑了咱们,你姐是皇后,她又最疼你,一定…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