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自己分析,这大约是大脑和肌肉的一种“应激反应”或曰“自我保护”——自我动员,调动潜能,全力以赴,以避免重蹈“痛”之覆辙。
这同何天的脾性以及身体条件大约也有关系。
他是个挺“轴”的人,认定了,便不轻易屈于势力和形势,必要的时候,对己、对人,都狠的下心,
“痛”,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正面的刺激。
至于身体条件,前头说过了,二十一世纪,他算半个体育达人;三世纪,又寄于一个强健的身体之上。
换一个脾性、体格不同的,挨了李秀那两下,可能愈痛愈生畏难心,别说“无师自通”了,明日之约,大约也是要取消的。
当然了,何天的感觉对不对,洛瑰、鹿会看没看走眼,还得李老师来“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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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李秀一见何天,便生异感:其周身,好像,隐隐一股……异香?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沐浴焚香”了?
还有,这个家伙已换过了一套衣衫——窄袖、紧身,除了裾短之外,其款式,同自己所着,竟然十分相似。
不到一天,便做了一身新衣裳出来?
哼!
这一身,同昨天那身上襦下袴,大不相同,“丰神俊秀”,算是又重新回到了何某身上。
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目下,中庭之中,师弟相对,正是男皂、女孝,任谁见了,都要喝一声彩:好一对璧人!
好罢,瞧瞧这个“男皂”,是不是个绣花枕头?
只见何天人随剑起,李秀轻轻“咦”一声,何天已一剑劈下,李秀并不格挡,后退一步,避开了这一剑。
何学生心中一阵狂喜:李老师非但没有出剑,反而后退一步——
哈!我居然将一个剑术高手逼退了一步!
再来个“刺”!
何天挺剑刺出,李秀格开,作势欲击,但何天脚下像装了弹簧,一击不中,己退了开去,李秀这一剑,便没有刺出去。
李秀微微偏过头,看着何天,脸上难掩讶色。
何天亦难掩得意之情:我介个,算是同你过了一个回合了吧?
过了片刻,李秀微笑,“再来!”
何学生将李老师的笑容视作鼓励,不过,“再来”,便有些手足无措——
我就会这两招啊?
两板斧就两板斧吧,未必不管用呢!
何天再次举剑跨步,用力劈下,李秀还是不格不挡,后退一步,让了开去,但随即迈上一步,趁着何天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剑指其右肩,何天赶紧回剑格挡,却没碰到李秀的剑,李秀这一剑,不过虚晃一下,便自右而左,刺中何天肋下——正正是他昨天中剑的那个位置!
何天差点惨叫出声——小妞!你要不要介样过分!
这才晓得,自己依旧不是李秀的“一合之敌”。
不过,何天发觉,李秀这一剑,力道上面,还是“有分寸”的——并不如昨天那一剑般大力。
可是,昨天被剑之处,是一块好肉,今日被剑者,虽还是同一处,却已是“伤肉”,所以,还是特么的痛彻心肺啊!
你的“李氏疼痛教学法”,真的就不能改一改吗?
不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痛并快乐着”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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