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更想与之商议的其实是何天,但郭、贾参加了“家宴”嘛,“直落”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何天达到撷芳阁后,还在偏室等了两刻钟。
待登上阁道,未至阁门,便觉得热浪迎面而来。
咦,开始“供暖”啦?
可异者,是撷芳阁内,温暖如春而不见一个炭火盆。
当然,薰笼是有的,不过,薰笼不算明火。
撷芳阁帐幔极多,若生火盆一类明火,颇为危险。
那就只能以“地龙”供暖了。
可是,撷芳阁凌空,“地龙”何在呀?
难道有什么史书未载的黑科技?
贾谧介绍过席上的情形后,说道:
“郭叔武以为,‘汝南王入京,总要寻些事情出来,以彰其宗室长者和朝廷宰相之身份,召秦王柬入京,未必就有什么深意’……”
话没说完,就叫皇后打断了,“郭彰的话,不必理他!我是不信,汝南王整这一出,纯为无事生非!”
贾谧点头,继续说道,“贾思范则以为,‘秦王柬入京,对咱们,也不是没有好处,楚王跋扈而秦王为兄、楚王为弟,且彼此年岁相差甚大,有秦王在,楚王不能太过嚣张。’”
皇后看何天,“贾模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何天欠一欠身,“回殿下,臣以为,秦王若肯摆出兄长派头来,确实可以压一压楚王;可是,秦王一向恬淡——或曰忧谗畏讥,肯不肯摆这个兄长派头,难说的很。”
皇后蹙眉,“也是啊!”
顿一顿,“唉!秦王入京,我浑身不自在!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自在!”
“回殿下,臣以为,汝南王召秦王入京,关键在秦王的‘天子母弟’身份。”
“你是说,汝南王要利用秦王这个身份?”
“是!”
“用来做什么呢?”
“回殿下,目下,臣尚无从揣测;不过,臣以为,亦不必过烦廑虑。”
“怎样说?”
“还是打秦王‘生性恬淡、忧谗畏讥’上来——臣以为,秦王接到汝南王飞书后,虽不能不自请入觐,但入觐后,未必如汝南王所愿,就汝南王之范。”
皇后想了想,点头,“也是!”
略一顿,“如此说来,到时候,要好好安抚这个阿柬一番了!”
“殿下圣明!”
事实上,何天已经有所“揣测”,但他的想法,太过惊人,且也无十足把握,说了出来,一定吓到皇后,自乱阵脚,反而坏事。
所以,还是静以观变。
“唉!”皇后叹口气,“也怪我!我若咬定牙关,凭汝南王咋说,就是不给秦王入觐就好了!”
贾谧插口,“这可怪不来阿后,那个情形,谁也没法子推脱啊!”
皇后看何天,“你若在场——有没有法子呀?”
何天慢吞吞的,“回殿下,也是有的。”
“啊?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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