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乞巧节是一年中十分喜庆的节日。自从宋人不过上巳节之后,乞巧节就成了女儿节,十分受百姓和宫中的喜爱。
皇帝对这个日子自然没什么兴趣,但皇后和宫中女官、宫女却未必舍得。
“今年就没好好过过节。”周后果然叹道:“端午的时候慈烺还在外面打仗。唉。”
“七夕之后选个日子吧。”崇祯体贴道。
“在这莱州城里也没甚好过的,”女人的心思果然让人猜不准。
“还是早些去兖州吧。这回路上怎么走?”
“回娘娘,取的是最近的一条道:从莱州到潍县,走临菑,过青石关折向西面。到了泰安州南下曲阜,然后再往西走半日路程就到兖州了。”王承恩原本对这条路没有丁点概念,看了近卫营送来的沙盘之后,却仿佛自己走过一样,一草一木都在脑子里。
他心中一动,又补了一句:“皇爷,娘娘,有沙盘在,是否要呈上来?”之前他自作主张,结果弄得皇帝和内宫灰头土脸,还好没有受到责罚,不过有失帝心是难免的。
这回这个沙盘可不会说话,应该能挽回一些吧。皇帝并非没见过沙盘,但那是在东宫主持的军议上,他高高在上,看得并不清楚。
如今只要是东宫弄出来的东西,就能让他大感兴趣,当即就命人抬了进来。
沙盘比之地图更为直观,而且这个时代的手艺人,总有无比的耐心和对艺术的追求。
他们总能在限期之内,将手上的活做到最大程度的精美。崇祯眼前这座沙盘,是后来时间宽裕的情况下做成的,上面一草一木都取自实物,无论哪一块,都能**出来成为一个不错的盆栽,真是收天地于掌中。
周后却是第一次见,惊叹不已,赞叹道:“这倒是做得巧,亏得他们能想得到。”
“那些工匠也不过是禀命而为罢了。”王承恩不动声色地将这功劳往皇太子身上靠。
崇祯和周后只是点头,又取了书案上的放大镜来看,犹自不过瘾,还命人去传了定王永王过来看。
王承恩总算是一洗前过,内心欢喜。不过等他到了外面,不经意间问起第一近卫营派了谁来,却是被狠狠一击,心中像是被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捏了又捏。
第一近卫营三个千总部,下辖六个司,派谁不好,偏偏派了坦克司!坦克司的把总,正是那个活该挨千刀的刘肆!
……泰安州,东宫别馆。
“殿下,近来京畿南部时常出现东虏白甲兵,他们南下之心昭然若揭。”萧陌也不希望将自己手下最富有战斗力的一个司调去当侍卫,尤其是把总刘肆并不受皇帝皇后的待见。
他很难理解皇太子这样的安排,是故意让皇帝回想起不愉快的经历?
“正因为坦克司的战斗力强,所以才让他们去护驾。”朱慈烺笑道。
“那东虏……”
“没了坦克司,你就不会打仗了?”朱慈烺问道。萧陌震身立正,大声道:“即便没有坦克司,我营仍旧可以抗击东虏!”朱慈烺点了点头:“这回把你叫来,是有件事要单独跟你商量。”
“末将谨遵令!”
“是商量。”朱慈烺笑道:“是这,你看,闵展炼那边的预备营已经有些规模了,之前收拢的秦兵、豫兵也都编成了近卫三营。下一批训练合格,能够配发旗队的大约有三千人。我在想,是将这三千人**一营,组成师,还是分配到各营。”萧陌顿时明白了。
如果要组建成师,那么近卫一营就会成为近卫一师,否则皇太子也不会只让他一个人回来。
“殿下,末将见匠人打造兵器,都是将好钢淋在刀刃上。”萧陌道:“我第一近卫营骁勇善战,若是能扩充为师,想必更是如虎添翼。”
“我担心的是,编制扩大太快,相应的战术安排能否跟上,军官的培养速度能否跟上。”朱慈烺顿了顿又道:“而且,如果两个营组成一个师,其所发挥的效用如果不能比两个**成营的单位更大,我宁可再多设一个**营。”碍于攻击力的局限性,部队编制不能过小,否则就没有了足够火力。
也因为只能通过旗号传达军令,编制太大也会造成很多麻烦。皇帝派遣大将出征的时候,常有
“临机处置”
“便宜行事”之权,就是因为通讯技术落后,难以协调。当年萨尔浒之战,杨镐二十万大军兵分四路进发赫图阿拉,结果被努尔哈赤各个击破,足以成为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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