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赢了么?”崇祯满头满脸的汗水。刚才看到儿子的大旗冲入敌阵,他只觉得腹痛如绞,浑身虚弱无力,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该是赢了吧。”王承恩也恍然发现巾冠已被汗水湿透。
“去传皇太子来。”崇祯帝勉强坐直了身体,后背一阵冰凉。受命传令的侍卫很快跑下望台,在崇祯帝眼中化作了一个黑点。
……
“阵型!保持阵型!”刘肆大声喊着,略一清点,发现自己这一旗队只剩下三个人还能站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直作为侧翼的圆盾手也不见了,更不知道是受伤落在了后面,还是已经阵殁。
东虏兵虽然被击退了,但并不是击败。正蓝旗满洲和正白旗汉军虽被割裂成了两块,但主力仍在,而且阵型也没有溃乱。
可以算是成功地撤退,脱离战斗,而且显然是要看准机会再发动一次攻势。
这个时候就是在考验军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了。一旦明军暴露出丝毫的松懈和懈怠,正蓝旗的巴牙喇肯定会带着马甲冲锋下来,再次进行肉搏。
满洲人是渔猎民族,残酷的生存环境让他们悍不惧死,他们虽然不像蒙古人那般擅长骑兵战术,但一样能给步兵造成巨大杀伤。
“殿下!先退回望台吧。”尤世威进带着参谋部护住朱慈烺的侧翼:“东虏看似被割裂成两部,但以我军的战力实在无法各个击破。若是贸然进攻,只会落得被建奴两面夹击的结果。”
“先整队,”朱慈烺道,
“尤将军不要因为我而失去判断,现在不是遽然后退的时候。”尤世威颇有些羞愧。
连忙收拢参谋部所属侍卫、军官,整理阵型。即便是在平时,东宫军中也要求双人成排,三人成列,在战场上更是不能有单独行动的游兵。
萧陌很快传来命令,由重新整队的第三千总部换防左翼。接替教导司和预备营,徐徐后撤。
辅兵和民夫在阵列间收罗受伤的战友,用担架抬回后方的战地医院进行治疗。
后撤的战兵也要负责对没有死透的东虏补刀。现在战斗没有结束,任何一个没死的建奴都可能带来变数,所以绝对不能留下俘虏。
王翊走在队列中,肩扛长枪。枪头上染的血让红缨凝成一团,随着倾斜的枪杆往下流淌。
他轻轻用腰间的匕首在枪杆尾端上刻了一个十字,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东宫兵上阵的记录——两个甲兵。
王翊虽然跟着父亲在行伍间行走,但从未杀过人。即便是他无比崇拜的父亲。
也只偶尔对不得不杀的敌人下狠手。一般情况下,父亲都是带着他躲避官兵或是其他土贼的进攻,同时也要躲避身后督战队的大刀。
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打仗更像是游戏,而且只要脑子活络身手利索就不会死,再不济也能逃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