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能想出来,这也算是非同寻常吧。
“军事制度方面,我就想了这么多。”朱慈烺道:“二位老先生都是老于国事的,帮我想想还有没有纰漏。”吴甡和孙传庭各自想了想,最终总结道:“将兵分离,则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重蹈故宋覆辙。兵将一体,又怕形成尾大不掉的藩镇。殿下此法。将兵仍在一处,然则军费饷额在兵部。统兵、用度在督府,二者都可以直接对军中插手管理,的确是极好的方略。”
“那内阁就照这个方略上本给皇父吧。”朱慈烺点了点头:“他能够随心所欲遣派江南官员,这点小问题,应该不会加以阻挠。”吴甡和孙传庭不自觉地对视一眼,颇为皇太子事事都从交易角度思考感到费解——这明明是宦海沉浮数十年之后才该具有的技能啊!
朱慈烺朝椅背后一靠。道:“我有些累了,就不送二位先生出去了,还请见谅则个。”
“殿下切切保重。”吴甡和孙传庭起身告辞。朱慈烺的确是累了。军队、行政两边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恰恰管理制度化是朱慈烺的优势所在,看到低效的制度难免急着加以更正改进。
也幸好他是皇明太子。又成功夺权,几乎可以算是
“出口成宪”了。这简直是前世梦寐以求的**帝王般的享受。——不过要是前世的团队集体穿越过来,效率一定更高。
朱慈烺心中意淫了一番,权当休息,又摇铃召唤陆素瑶进来。
“田存善到了么?”朱慈烺问道。
“田存善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陆素瑶道:“殿下与诸位老先生商议政事,故而没有敢传报。”
“传进来吧。”朱慈烺的声音略显疲惫,旋即竖起了一根手指。陆素瑶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捧着一条烫过的面巾进来,为朱慈烺擦了脸,烫了双眼。朱慈烺精神一振,看到田存善也到了门口,招手让他进来。
“千岁爷!奴婢在外日思夜想……千岁爷又瘦了!”田存善跪倒在朱慈烺面前哭道。
“起来说话,登州那边如何了?”朱慈烺问道。田存善当即收了眼泪,起身道:“千岁,登州水师已有规模,这些日子又截获了许多去北边的商船。建奴水师都是十余年前的老船了,见了登州水师根本不敢出港。不过建奴怕我水师登陆,竟将百姓迁入内地二十里!”
“这是老奴时候的故技,他们也只会迁海这一招。”朱慈烺不以为然道:“火炮在船上能用么?”
“能是能,就是打不准。”田存善道:“可沈将军说,十炮里能中两三炮已经是不错了。”朱慈烺点了点头,道:“正好你回来。我问你,你是愿意在我身边办事,还是继续去登州做训导官?”田存善眼泪瞬间下来了,道:“千岁爷,奴婢从小伺候您。一日见不到千岁,就一日吃不好、睡不好……”
“行了,”朱慈烺不耐烦道,
“你去水师呆这么久,也不见黑了,可见平日就没怎么下海!”
“千岁爷!奴婢、奴婢……”田存善脸上憋得通红。
“日月可鉴这四个字说不出口是吧?”朱慈烺冷冷道。田存善噗通跪倒在地:“殿下明鉴!实在是奴婢上了船就吐……沈将军说这是爹娘给的,改不了,后来也就……也就不太上船了……”朱慈烺心中暗恼:自己竟然粗心大意到这个程度……田存善在西苑的人工湖里不晕船,不代表去了辽海不晕船……这么几个月,水师竟然是在没有总训导官的情况下发展的,真是坑了。
“你早该来信跟我说了!”朱慈烺不悦道:“这样,训导官的差事你先卸了。我这儿有另外一件事交给你办。”
“殿下请吩咐,奴婢断断不敢马虎。”田存善连忙道。
“去江南找王之心,”朱慈烺道,
“找些当地有名气的文士,办三五份报纸,给我盯着《江南士林报》骂。”
“报纸?”田存善不是在海边就是在赶路,正好错过了《皇明通报》的发行,对报纸茫然无知,只是隐约中好像曾经听皇太子提过。
“不知道就下去问!”朱慈烺没好气道:“我先给你出个主意,别只找跟东林有仇的人,最好是找东林内部的人。”田存善心中一动:这分明是政争啊!
看来这是东林余孽偏要作死啊!不过那个《江南士林报》又是什么来头?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动身去南京。”朱慈烺道:“出去吧。”说着,朱慈烺已经摇了手中的铃铛,陆素瑶很快走了进来,恭敬地等候吩咐。
看到自己的位置已经彻底被女官取代,田存善心中颇为失落。不过想到刚才皇太子隐蕴着的怒意,看来这办报若是办好了,:求月票、推荐票,再请赞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