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村老、农老、教官三头平衡的新状态。即便有人根据姓氏、姻亲再次抱团,也不可能压制更多的
“外姓人”。在陕西原生态的农村。往往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姓,族规大于王法,族长如同土皇帝。
因为缺乏控制力,无法模仿山东、河南,用严刑峻法开路,可想而知群众工作的难度会有多大。
两人在抓紧时间研读朱慈烺的《敌后战法》的时候。总训导部和总参谋部也在积极调派人员,普及敌后作战技巧。
虽然他们不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义军统领,但起码要有正确的概念,以免出现外行领导内行,却还自以为是。
朱慈烺对于新开辟的战场格外有兴趣。每天都有新的汇报送到他案头,这让他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前世工作不断的时代,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作为一个工作狂,还有什么比工作更有吸引力的呢?一旦工作上了瘾头,送往济南的请安奏疏也都交给了东宫侍从室的秘书代笔,朱慈烺连抄一遍的意愿都没有,直接发往济南。
……崇祯十八年的春天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缓缓走过。虽然气候条件仍旧不容乐观,但总比去年有了一些起色,这让崇祯帝兴奋了许久。
不过他更清楚国库仍旧捉襟见肘,夏粮要六月份才能征收,至于多寡却是个未知数,大明的民生仍旧面临严峻考验。
比民生更让人头痛的还是藩镇。在这个耕耘劳动的季节,也是各地藩镇要求军饷的时候。
崇祯知道他们完全没有作用,甚至只有隐患,却无法对于这些将领的要求置之不理。
尤其是凤督马士英、楚镇左良玉、浙镇方国安,都是手握重兵之辈。若是将他们逼得哗变,南方登时不稳,山东也就断了后援。
不过今年闽南那边却是着实安静了,郑鸿逵、郑彩都没有向朝廷伸手,郑芝龙甚至还派出了部将施琅领大小船只三百艘,北上山东勤王。
崇祯仍旧记得当年自己调用郑芝龙时候的尴尬,没想到这回郑芝龙竟然肯下这么大的本钱。
他终究是十八年天子,这种变化之下涌动的力量让他不能忽视。只是如今东厂不同往日,只能打探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这等大事却是一问三不知。
提督东厂太监丁奥当然知道郑芝龙改变主意的缘故。皇太子给了他移民台湾的权力,同时还要设立台湾府,首任知府极有可能就是他的长子郑森。
这样的条件之下,郑芝龙只是分出不到百分之十的兵力北上协防,控制权仍旧在自己手中,这绝对是值得的。
崇祯缓步走在行宫的廊檐下,仿佛又回到了大内之中。天下雄主的感觉随着越来越多的捷报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突然想去长子的作战室看看,听说就是那里做出了影响全国的军事决策。
心中这么想着,崇祯已经不自觉地走了过去。王承恩看出了崇祯的意图,但是不敢说话。
照规矩来说,皇帝没死,天下就是他的。然而现在东宫已经羽翼丰满,皇帝能否压得住他还真是个问题。
王承恩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皇太子的船,更不敢对皇帝过于殷勤,否则一旦泄露消息,自己便里外不是人。
“前头是谁?”崇祯缓走着,正巧看到前面有皇子仪仗。王承恩连忙上前看了看,回来禀报道:“皇爷,前头是定王、永王二位千岁。正在花园中玩耍。”崇祯听到两个儿子还在玩耍,脸色不由一沉。
与天才一般的皇太子相比,这两个小皇子颇有些不成材。他心中闪过一丝阴影,又联想到了霍去病。
若是皇长子真的不假天年,自己百年之后,国家的重担也只能落在这两个儿子身上了。
“让他们随我去东宫。”崇祯冷声道。不一时,太监宫女们将两个皇子领了过来,让他们给皇父请安。
崇祯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地朝东宫作战室走去。现在东宫的主要人员都跟随行辕在太原,留守人员以刘若愚为首。
刘若愚是个有见识的太监,不会被皇帝的威严折服。他知道作战室里只有一些沙盘,几幅地图,就算让皇帝进去也没关系,自然不会给皇帝添堵。
崇祯领着两个皇子进了作战室,王承恩紧随其后。刘若愚跟着王承恩,让人从外面关了门。
“这是……”崇祯一仰头,被布满了整面墙壁的皇明坤舆图震慑住了。
他见过利玛窦送的地图,也见过陈祖绶绘制的皇明职方图,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大的全国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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