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虽然见过世面,只是茶亭中剽学了点皮毛,根本没有接触社会,她那懂那么多,被赵金菊都说糊涂了。她清楚了,女儿的大学没有白读。那理论是一套一套的,说起来理由是一条一条的,深奥着呢?由她去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她还是叮嘱女儿要小心,要想清楚,再莫上当吃亏!
赵金菊跟娘最后交底说了两条:一,必须是胡思亲自来请;二要与张平安做个交待,与江家做个了结。
老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曹操哪有那么利害,是跑得快,还是耳报神刮害,其实就是巧,巧合而已!这是不是巧合,确实是张平安到了。
张平安上课几天了,他估计赵金菊从江家早已回来了,只是不好意思来,可又忍不住。星期五下午,政治学习,一般散得早,他就进城了。
到达赵金菊住处,赵还未回来,孙二娘说:“你坐坐,等会吧!”张平安见孙二娘并不热情,也没有让江冬梅喊他干爸,不过江冬梅还是叫了声:“爸爸!”
“冬梅,喊干爸!”江冬梅模不清大人的意思就没有理会,继续玩她自己的。
张平安只好没话找话说:“夏雨还好吗?”
孙二娘说:“我又没有看到,不清楚,托你关心还好吧!”孙二娘确实没有看到。女儿生了江夏雨,她只是满月时去看过外孙,这也是实话。可张平安觉得好象是他不该问似的,孙二娘不高兴。
“娘,我回来了!”赵金菊一进门就看见了张平安,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大哥,你坐!”然后赵金菊就附着孙二娘耳边轻轻地说话。张平安没听到,但见孙二娘带着江冬梅出去了,他猜想是让她们出去,他们好说话。
“大哥,对不起,这一向很忙,没有时间去看你,你还好吧?”赵金菊开口了。
“还好,还好!只是我见二娘不大高兴,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张平安试着问。
赵金菊沉思一下说:“没有什么事呀!不过,大哥,我不瞒你,上海来人了,是来请我去拍电影的!”
“啊!好事嘛!怎么大娘还不高兴呢?”张平安疑问了。
“哎!舍不得我离开吧!”赵金菊也忍不住了,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明了好,早说早了事。于是就把胡思出狱,又出来工作,涂一红来请她拍片一事说了个明白,并着重说她与胡思的关系还是夫妻关系的前因后果。
张平安就差点晕过去!满腔热情,满怀希望,满有把握的事,即将化成泡影,他能不失望,能不悲伤吗?失望是失望,悲伤归悲伤,男子汉打掉牙往肚子吞,也不能表示出示弱呀! 赵金菊说:“我和我娘都拿不定主意,你是大哥,又是男子汉,帮我拿个主意吧!”
这不是请张平安帮忙,这是把张平安挤到壁上去,让他下不来呀!
但张平安还是镇定地说:“你们既是夫妻,你就应该回上海去,不为别的,要为冬梅想,也应该如此。”好,赵金菊等的就是这句话。
“大哥,你真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冬梅就是你的干女儿,我要她将来好好孝敬你!”
话到这里张平安还有坐下去的必要吗?只好辞行。临走时他还说:“你若是走告诉我,我会来送行的,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招呼一声!”
星期六下午,赵金菊去了江家,跟江主任,江妈做了详细汇报,说如今丈夫来找了,她没有理由不跟他回上海,最后取得了他们的谅解与允许:江夏雨全交给江家管理,赵金菊一人净身回上海,认不认她为母亲,以后由江夏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