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虽然知道易郡王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高兴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到时候王嫂找你了,你可别不认账。
这事你五哥也听到了,你五哥可是证人,是吧?”
豫亲王完颜从彝听到王妃的话,温柔一笑附和道:“对,我作证,老六到时候不承认了,我收拾他。”
几人说话间,远处又走来一众宗室子弟,这次人都来齐了,兄弟俩说道了几句,便各自落座。
完颜从宪在豫亲王两口子走后,心中的情绪接连波动,心中却忍不住生出些异样。
今天的豫亲王与赢郡王二人不对劲啊?
二人以前从未听到过有何矛盾啊,为何这次二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了?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就在完颜从宪脑洞大开,各种怀疑的时候,正好看到在一旁安静如女子一样的老七完颜玠。
“谋良虎!”
正在静静等待的完颜玠,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刻寻声望去,正好看到向他招手的完颜从宪。
完颜玠没有多想,起身向着完颜从宪走去,到达跟前,疑惑道:“六哥找我有事?”
完颜从宪伸手示意老七坐下,尔后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老七好奇道:“你知不道此事缘由?”
完颜玠闻言,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倒是知道一些。
听说五哥被皇兄这次留任中都时,四哥曾向皇兄毛遂自荐,监军镶白旗。”
完颜从宪听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五哥对四哥没有好脸色!
这换谁都生气。”
完颜玠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边,附耳低语道:“听说还有一个原因让二者不合。”
完颜从宪立刻来了精神,问道:“什么原因?”
“皇子!”
“皇子?”完颜从宪一头雾水道:“什么皇子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完颜玠看到还不明白的六哥,咬了咬牙,在完颜从宪耳边轻声道:“五哥喜爱大皇子,四哥喜爱五皇子,懂了吗?”
完颜从宪突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夺嫡?”
“嘘!”完颜玠立刻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好了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完颜从宪在完颜玠走后,呆滞在原地,心中依旧不能平复下来。
夺嫡啊!
观遍古今,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残酷无情的了。
秦有沙丘之变,汉有七国之乱,巫蛊之变,晋有八王之乱,唐朝玄武门!
自己这一辈的兄弟姐妹几个一直和和睦睦,从未有过夺嫡的事情。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平平安安过去了。
谁能想到,到头来却栽在了侄子手里!
唉!
……
华灯初上,大殿中的气氛显得很热闹,吵吵嚷嚷,竹弦歌舞,舞姿妙曼,一副太平盛世之景象。
武将出身的宗室,各自豪迈不羁,桌宴上的吃食已经下去大半。
唯一不好的就是酒水太少,一些瓜果冷饮颇多。
而文臣出身的宗室却显得稍微矜持些,不过矜持有限,各自高声阔论,作诗作词,倒像诗会一样。
嘈杂的大殿中在一众侍卫的大喝下,齐齐停下。
皇帝完颜璟与皇后蒲察柯佳二人同时出现,方让殿中安静了下来,众人整理衣冠,齐身向帝后二人跪拜。
完颜璟身穿一身赤色龙袍,此刻脸上不见了平日里的威严与华贵,更多的是笑意盈盈。
皇后蒲察柯佳穿着与完颜璟搭配的赤色凤袍,嘴角微抿,面带浅笑,更显雍容华贵。
对殿中跪拜的众人,完颜璟大方挥手让众人免礼平身。
言语继续宴席。
殿中的气氛,从一开始的**,到这一刻反而变得低落了起来,因为皇帝的到来,让众人都放不开身。
“诸亲!”完颜璟察觉到因为自己的到来有些冷场,适时地起身,端着酒杯,走下御阶。
殿中来回走了几步,说道:“朕以渺躬,继承大统,开河清海晏!
专治海内之南北!
皆奈诸亲推诚相待,鼎力支持。
朕于此,敬诸亲一杯!
以示朕亲亲之情,为我大金江山永固!
都拿起你们手中的酒杯,同朕满饮此杯!
请!”
“陛下请!”
一众人很是识趣,等完颜璟喝完后,才举杯而饮。
一杯饮尽,立刻有内侍奉上另外一杯酒,完颜璟兴致更盛,环视四周左右,风采喝声道:
“今,丑宋占据江南水乡,残害生民,致使南北分裂,山河破碎!
盗夏盘踞河中,妄为横行,致使西北残破!
当此敌虏林立之际,正是我辈锐意进取,拨乱反正,建功立业之际。
还望诸亲与朕,睦力同心,共济天下,以全天下日月半阙!”
完颜璟话音落下, 康亲王完颜永济立刻朗声道:“陛下英明神武,龙骧虎步!
御天以来,北击胡虏三万里!
拥大漠之南北,廓清宇内,予天下以天平!古之圣贤不如,千古一帝也!”
完颜璟听到此话,哈哈大笑道:“过誉之词,朕怎敢当此美赞。”
君臣对饮,气氛热烈而和谐,完颜璟回到御座,对着皇后使了个眼色。
接着皇后以女眷避嫌为借口,领着一众女眷,鱼贯而出,去往后殿,再开一宴。
女眷离去后,大殿内显得空旷了许多,只留一众完颜家的男性高谈阔论。
完颜璟看到时机成熟,便对完颜纲点了点头。
完颜纲收到完颜璟的指示后,重重大喝一声:“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