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官宦公卿多居住的城北主大街上,坐落这一座威严大气,富丽堂皇的府邸。
这座比之行宫也不逞多让的官邸,就是当今南国实际掌控者韩侂胄的府邸。
韩侂胄权倾南天,权势之显赫就是赵宋官家都得避退三舍。
而韩府的逾制,对别人来说是杀头大罪,但对韩侂胄来说不过是显现其威而已。
自韩侂胄打击赵党以来,宋**政大权被韩侂胄窃取独揽,赵宋官家赵扩大权旁落,国中一应事务均由韩侂胄阅过,才选择性给于宫中御览。
清晨阳光灿烂,雾气微微散去,但南国的闷热,却依旧让久熟南境的韩侂胄昏昏欲睡。
韩侂胄迷迷糊糊的坐在书房中,手中毛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涂鸦,却由不自知。
“相爷!”
一道轻呼,将神游已远的韩侂胄拉回现实,韩侂胄眨了眨眼睛,用力甩了甩如浆糊般的脑袋,终于清醒许多。
“何事?”韩侂胄皱着眉头,目视面前临安知府赵师择,显然韩侂胄对别人打断自己休息略有不满。
如果换做平时,赵师择早已媚言赔罪,但今日这事国情大于天,赵师择没敢耽搁,立刻将怀中书信递于桌后的韩侂胄。
韩侂胄有心发火,不过在看到赵师择的书信后,便暂熄雷霆,一把拆开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赵帅择在一旁恭敬等待韩侂胄阅览,只见韩侂胄从一开始的闲散无畏,到表情慢慢变得严肃,接下来表情更是丰富多彩。
……
嘭!
韩侂胄一拍桌子,瞋目切齿道:“好胆!”
赵师择看到韩侂胄发怒,立刻躬直身子,就怕被韩侂胄的无名之火迁怒。
“情况可属实?”
“天水军已察探过,情况属实,且从金国传来的消息也能对的上。”
韩侂胄听到确切之话,怒不可遏道:“谁给西夷的胆子与金国换地的!
西夷换地为何不事先通知我国!
本相看他是反了天了!”
赵师择等韩侂胄发泄的停顿期间,立刻插话道:“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 请相爷示下?”
韩侂胄听到赵师择的话终于停下对西夏的辱骂,思索片刻,所答非问道:“你觉得该如何?”
赵帅择对与韩侂胄推卸敢怒不敢言,只得绞尽脑汁献计道:“臣觉得我大宋应做两手准备。
其一,遣使至夏,严词训斥李纯佑,让其放弃换地这等错误的做法,让其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其二与北方国书,严厉抗议金国换地行径,强力谴责金国这种挑起事端不负责的行径!
我大宋对金、夏换地一事绝不认同!”
“就这?”韩侂胄看着脸色为难的赵师择冷哼一声道:“你觉得一封国书,抗议谴责有用吗!
你不知道西夷得陇右会是什么结果?
知不知道这与我国来说代表的什么?
本相告诉你,这代表着西夷南侵,这代表着陇蜀狼烟四起,西北边陲糜烂!
西夷得到陇右一定会得陇望蜀,蜀中是国朝赋税重地,一旦战事延绵不断,等于断朝廷一臂!
这个道理当年的范文正明白,神宗明白,现在的金国明白,他西夷自己也明白,我们也明白!
道理都懂,但金国与西夷还是做了,他们为何媾和,因为他们在图谋我们!
他们不怕我们,蛮夷畏威而不畏德。
既然文事对他们无用,那就武力干涉!”
赵师择听到韩侂胄的话,吓的大惊失色,颤颤巍巍道:“相爷想动兵?”
韩侂胄鹰眼凝重,缓缓道:“本相也不想,可现在的情势不由人啊!”
“走,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