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赵崇宪恍然大悟道:“必须是宋军,必须是御营或三衙军。
而且还必须是一支大军,少了不行,少了就压不过韩侂胃在军队的势力,对吧?”
“就是如此!”何澹先是赞赏一句,尔后无可奈何道:“可这样一支军队上哪去找?
临安的兵马都在韩侂胃麾下,想要策反韩侂胃这些军中心腹太难了,我现在也没办法啊!”
看着失落的何澹,赵崇宪突然诡异一笑,幽幽道:“或许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你有办法?”何澹先是震惊的看着赵崇宪,然后不可思议的问道,紧接着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又突然垂头丧气道:
“你是想说党人组织的那些叛军吧?
没用的,一群土匪、乌合之众,小事或可行,在这种大事上没有一点作用。”
“谁告诉你说是党人叛军呢?”
“你不是说”
“我有说是叛军吗?”
“不是叛军?”突然何澹来了精神,带着期望看着赵崇宪急切道:“既然不是叛军,那还有何支军队?”
赵崇宪看着眼冒精光的何澹,突然一笑,在何澹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指了指西北方。
何澹的目光顺着赵崇宪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在房间的西北墙角处有一副挂在墙上的字帖。
何澹皱着眉头,眼神迷茫,看着字帖,他实在想不明白赵崇宪这是何意。
赵崇宪看着不解的何澹也不解释,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也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分缓缓流逝过去,突然何澹想到什么,用力一拍桌子,吸了一口气凉气,不可思议道:“你不会在说吴曦吧?”
“哈哈,有何不可?”
“还真是吴曦!”何澹得到确定的答桉,不由地叫出声,不敢置信道:“吴曦他可跟临安不是
一起的!
成都与临安看似是上下一体,其实朝中明白人都知道,成都是成都,临安是临安。
你好歹以前也在临安做过,你应该明白这两家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
看着无动于衷的赵崇宪,何澹突然脸色变得严肃道:“这不行,其他什么人都可以,唯独成都不行!
吴曦说好听点,他就是犹如太祖时期的中原节度使。
说不好听一点,他就是我大宋的范阳节度使安禄山!
不管我与韩侂胃斗,还是其他人与韩侂胃斗,这都是属于临安内部的矛盾,是朝廷自己人在争。
可如果把成都牵扯进来,这就越线了,那就等于是地方与临安中枢在斗了!
这是主次不分,阴阳颠倒,以下克上,是会出大问题的,一个操作不好会打内战的!
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我与韩侂胃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也顶多在小小的临安城内展开一场武力兵变,政变!
到时候哪怕临安死再多人,它对朝廷伤害也是有限的,并不会将武力扩大到全国各地。
胜利的一方顶多在临安这一个地方来一次洗牌,其他地方届时用政治手段就可解决。
可如果将成都牵扯进来,那就不一样了,一旦展开武力夺权,那就是遍及全国的内战!
届时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狼烟四起,战争倾塌下整个四川与长江以南都会陷入无边的战火中!
如果这样,我宁可退出!”
“何相多虑了,哪有这么严重。
吴曦代表十多万大军是在政治上的支持你,让韩侂胃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用军队,并不会发生你所说的事情。”
何澹脸色这一刻变的特别难看,急声道:“不,你不懂!
一开始或许是政治,可最后谁能保证不会斗红了眼牵扯到军事上去?
一旦双方任意一方动用军队, 另一方为了不失败,也会武力跟进的!
我与韩侂胃斗,最严重也顶多是一场玄武门!
可成都与临安斗,那就是我大宋的安史之乱!
这两者对国家的危害孰重孰轻,我想不必我多说了吧!
玄武门之后大唐还在,甚至步入了另一个盛世!
可安史之乱后大唐呢?
安史之乱后的大唐,实则名存实亡!
哪怕李林甫这等权臣,他也不待见安禄山这等反贼啊!
我贪权恋权,是为延续大宋,不是为了灭亡大宋!”
“可以考虑。”
“无法考虑,恕我做不到!”
赵崇宪看着怒目横眉的何澹,知道自己在强求只会适得其反,便语气松软许多:“好,吴曦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