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要查,暂时却不能给她任何确切的答案,她心里没底,定眼看着殿中的青铜香炉发呆。然后他接了前方战报,急招宰相往垂拱殿商议,吩咐她在殿里等他,又匆匆去了。
朝中多事之秋,他忙。国与国之间的大仇大怨她想管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金姑子和佛哥已经让人去放了,她多少还有些安慰,就是春渥现在下落不明,她不知道怎么解救她,将脸埋在臂弯里,无声饮泣起来。
半天时间在焦躁里度过,她头痛欲裂,录景送了吃的来她也不想动,裹着道袍歪在那里。起初有阳光时觉得还有希望,太阳转过去了,照不到她身上,这深深的殿宇就显得异常阴冷。
秦让还在为她身上的道袍苦苦挣扎,“圣人把衣裳换了吧,臣唤宫人进来伺候。”
她照旧摇头,“把乳娘找来我再换。”
“已经在各司各狱中查了,圣人可能不了解,大钺的衙门多,每直都有自己拘押的地方。御龙直那里没有消息,说不定是别的班直办的。官家已经下令全力搜寻了,只因为目前事忙,还请圣人体谅些。”
正说着,今上从外面进来,吩咐录景,“把袄裙放在后殿,打盆热水来给皇后擦洗。”
她凝眉说:“我从道了,官家叫我悟真就是了。”
他不答,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改不了,也不想改。他从第二次见她起就这样唤她,对他来说称她皇后,就像民间叫娘子是一样的。她很倔强,不听他的话,他劝说不成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抓住她的腕子往后殿拖,那点挣扎微不足道。他不顾她反对,替她把那件灰灰的道袍解开,掷在地上。想起她清早在晨雾里奔跑,乍见她的样子,那时心里有多痛,不愿意再回顾了。
“别动!”她还反抗,他用力压制住了。垂眼一看,她腰上竟镶了把匕首,他说,“用这个就能保护自己么?”
入宫携带利器是大忌,他却并不介意,但凡同她有关的,他总是试图往好的方向推断。阿茸下毒是受云观指使,与她无关。然而那串香珠里颠茄的由来呢?他怀疑贵妃、怀疑禁中所有娘子,明里暗里探访,都没有结果。他第一次感到棘手和困扰,一心想要证明她的清白,可是没有任何对她有利的证据,所以他只能持保留态度。
她很排斥他,他不在乎。她是不是爱他,也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他把两手焯进热水里,打了巾栉给她擦脸。她恼羞成怒,下劲推他。他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把巾栉掩在她脸上。
“我会把人找回来的,牢里没有就搜城,这样可以么?”他隔着巾栉抚摩她的脸,太久没有接触,每一下触碰都能感觉到心脏剧烈收缩。他知道不该让她看出情绪波动,平了下嗓音方道,“让你入瑶华宫是为你好,一个人的身份和势力不对等,最容易受瞩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