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照水被亲吻后,嗓音沙哑,再加上她故意附在男人的耳朵上,说得很轻,就像蚊子的嗡嗡声,便连杵在一边的兰华也未能识出异端。
肃王闻言,立时就察觉到了她的厌恶。
显然她无意在情感上与之交锋,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身体上的战斗。
权当它只是一场礼貌的拳脚切磋。
哝哝姑娘僵硬的脖颈让肃王武瑛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颓败。
无论过了多久,哝哝姑娘总有本事将两者分得清清楚楚。
他当然知道,怀中的女人就是他的哝哝。
她一举一动,她的喜好与习性早已渗入他的骨血,她一有动作,他便知道她是哝哝无疑。
邪气在肃王体内四处乱窜,他彼时却有一股强烈到发疯的念头:
她终归还是不爱他。
哝哝爱不爱他,对那一刻的肃王而言,无比重要。
肃王刚才故意卖了惨,才勉强留下了哝哝。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生出了极大的不安全感。她麻木的表现让他怀疑,她与他每一次交合的背后,都是缘于同情。
她宁肯做普世的圣人,以体肤相恤,做他亲密无间的床伴。却不能放下这可恶又可悲的慈悲心,只单纯做一回他的爱人。
哝哝她虽时常都是一副银货两讫的样子,可肃王体察她内心的柔软,比任何人都分明。
他相信她可能会因为一时心软,做出有违心声的事情。却也无比痛恨她,救人不渡心。
此刻,肃王的心,离她哝哝的心很近,但是他一点都不到她平静心跳下的真情实感。
他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屏风后传出一阵动静。
慧妃主仆,在等着看自己的表演。
肃王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出戏演到这里,已然没有停下的余地了。
哝哝正堵着气,便又听男人说:
“小孩子家家,这么急啊!”
“你既然这般不矜持,那便如你所愿吧!”
肃王从来不会这般形容哝哝,这个“小孩子家家”的称呼,一听便让人觉得是在形容稚气未脱的兰叶。
外边的慧妃主仆听了这话,渐渐稳住了心神。
紧接着床榻上传来的一阵紧锣密鼓、龙腾虎跃的声响,也诚然没有辜负主仆俩老胳膊老腿扛着厚重的屏风,屏气凝神蹲守一场。
也因此,主仆俩老脸蒙红,在风雨渐疾的时候放心地选择了离去,独留了一动不能动的兰华姑娘在巫山**的风口浪尖上,暗自受伤,无限惆怅。
此时的兰华,满心委屈,眼泪横流。
她可以接受主子的心思全在哝哝身上,毕竟哝哝姑娘有那些得天独厚远胜于自己百千倍的条件。
但是她却很难接受,主子将含苞待放的自己晾在一边,转而当着她的面,隆重地宠幸起自己那个不通人事的妹妹。
从小到大,姐妹俩站在一处,与容貌身姿、通情达理有关的夸赞,向来都只属于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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