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睦睦用过晚饭,男人都喝了些酒,等残羹撤了,又去院子里喝酒。齐妙见他们高兴,也没拦着。吩咐下人明天一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也是挑些轻便的带去。其余的都留在这,姐姐和五哥决定住在这,也不搬去大宅子了。说是人少了一半,觉得大宅空荡,这里已经够住,小宅虽小,却多几分人情味。
翌日一早,下人陆续收拾东西。东西不多,轻车从简。
下人齐妙带的不多,百人护卫护送前去,也不担心山贼什么的。她清点人数时,想到酒婆。酒婆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了,但她近来身子不好,去京师也不近,有些担心。夜里寻了她过来,问她可要一起去京师。
酒婆说道,“老奴出身皇城,如今也想回故土去看看。”
齐妙问道,“那京师可还有亲人在?”
“没了。”酒婆抬眼看她,“谢家就是老奴的家。”
齐妙轻声,“姐夫和姐姐不会薄待你的,去京师路途遥远,而且急着进京,怕要赶路。一路颠簸,怕你辛苦。”
酒婆摇摇头,“老奴舍不得玉姐儿。从太平县跟到冀州,又从冀州跟来这,一把老骨头也没散,还撑得住。”
齐妙见她坚持,也就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酒婆用过饭,厨娘又端了个炖盅给她,“夫人怕你路上辛苦,让我熬了人参,让酒婆你补气健身的。”
酒婆微愣,伸手接过。揭开盖子,浓香四溢,是上好的人参。想到她竟这样有心,酒婆又想起许多事。喝这人参汤时,本是甘甜的参汤,却有些苦。下午出门,去了附近旧宅,进门关好,就见弟弟已经等在那,“九弟。”
徐伯过去扶她,“徐二爷不去京师,我也不能跟着去,还要让姐姐去,是弟弟不孝。”
进了里面,不过只有两张凳子。地上灰尘满落,但凳子却很干净,可见是常有人坐的。
酒婆坐下身,徐伯便从怀中拿了几包东西出来交给她,“二姐让我去找人买的毒丨药,只需一点,就能夺人性命。”
酒婆略有迟疑,没有立刻接过,“厉太师死了没?”
徐伯冷笑,“狗贼命大,还没死绝,但也要吹成人干了,我看撑不过两天。等他一死,我便让人送信去京师,暗喻告知。”
“好……”酒婆还是没拿拿药包,思量很久,才道,“非要杀魏家人不可吗?”
徐伯一愣,几乎要站起来,“二姐这是什么话?当年那姓魏的杀我们家八十二口人!不过是听了厉家一面之词,就夺了我们全家性命……”
“可永王不是当年的狗皇帝。”
“但他姓魏!”徐伯急得面红,“厉家填了一半的命,剩下的就该永王填。当初我们便说好,若永王得了天下,那就将他一家送去填命。都是坐龙椅的魏家人,有何不同。他的祖父断我们家血脉,我们也要断一次他们的血脉,这才是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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