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山壁三十多丈的地方,突兀地悬着一个山洞,洞内黑黢黢地,看不清洞内的情景。
云清浅将两人带进了蓝布族的小宫殿之后,便开始吩咐起了下人:“给他们安排两个上好的房间,送上最好的饭菜。”
苏遥雪一直能感觉到云清浅对她的恶意,哪里肯和牧九渊分开住?
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感嘛!
她现在过了刀枪不入的时段,要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就算是打架,也不如两个人一起打赢面更大啊!
“不行,我们要住一个房间!”苏遥雪立刻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蓝布族避世多年,已经不知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了,但是,这男女之大妨,应该还没变吧?”云清浅有些不爽地说道。
“对,没变,”苏遥雪点了点头,厚着脸皮说道,“可我是他通房丫头,他说等我怀孕了,就让我做妾!”
她是长得不好看,不敢说自己是他娘子,但是说是他通房丫头,应该没问题吧?
此言一出,殿内窃笑声一片。
“笑什么笑?”苏遥雪也有些脸红,她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大鱼大肉吃腻了,还得吃几天小白菜清肠胃呢!我……我好歹也是性别女啊,他会看上我不是很正常吗?”
然后,窃笑就变成了哄堂大笑。
苏遥雪心虚得厉害,但她还是虚张声势地说道:“你们这是井底之蛙!现在外面就流行我这种!”
“小姑娘,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云清浅浅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我当然信了!”苏遥雪底气不足。
牧九渊哪里见得她受欺负?
他郑重而又认真地说道:“是我一直在追求她,只可惜咫尺天涯,我不配。”
他的声音如同泠泠清泉一样悦耳动听,他侧首与她对视,那目光中不见宫殿、唯她一人而已。
苏遥雪因为心虚而有些泛红的脸,此刻因为他的话,红得更深了。
他干嘛那么看着她啊?
太撩了好不好?
她想错开目光,可却又像是被他隐忍而又灼热的目光给粘着了一样,怎么也转不开头。
殿内鸦雀无声。
云清浅有些气愤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那天,我濒死之间,看到她在替我处理伤口,她的模样就印入了我的心间;后来,我想见她又不敢见她,总是偷偷给她送花;再后来,我偷偷地开始收藏她喜欢的每一样东西,我才知道原来糖葫芦的滋味那么好……”
他桩桩件件地数着,就像是告白一样。
阳光从殿外撒了进来,像是一层水一样荡漾在光滑的地板上,他像是漂泊的旅人,在这一刻找到了等他回家的人。
那个人没有好看的脸、没有婀娜的身材、没有令人惊叹的气质,她就像是一盏灯,说不清她和阳光谁更亮,却扎了云清浅的眼。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是,我知道我不配。”牧九渊有些卑微地颤了颤睫毛,说出这些话后,好像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气。
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不会厌恶?
他又恐惧了起来。
事实上,苏遥雪此刻是无措的,牧九渊怎么了嘛?
难道是作为大哥,帮她打云清浅的脸?
那他牺牲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