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若是敌人要袭击嘉峪关,那么率先就得拿下这烽火台,而这些烽火台的士兵便可能是两国交战率先阵亡的士兵,因此前来这里的士兵大多都是犯了事,然后被安排在此处,这些士兵的父母妻儿皆在关内,也不敢逃,只有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祈求千万别来敌人。
起初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上面也只有这个兵站,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修建了第一个简易的客栈,供那些天晚了进不了关的客人休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嫣然已经变成了小镇,铁匠铺、客栈、赌场等等,虽说在兵站旁边,可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块不法之徒的乐园。
在城墙上,一个大汉脸上胡须,皮肤也变得有几分黝黑,正趴在了烽火台上,手里拿着一块有些干瘪的饼子正在奋力的撕咬着,在旁边放着一杆枪,这是明朝军队的制式武器,也就是一根木棍上面套着一个铁枪头,面对敌人这种武器并不是实用,而是便宜。
烽火台可是这里最高的建筑,因此可以把这个镇子看的一清二楚,然而从上面往下面看除了看到一片屎黄色,高低不平,各种材料构成的乱糟糟的屋顶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子之外,没有任何美景可言。
混乱、破败,是这片区域的主旋律,至于那种人声鼎沸虚假的繁荣都掩饰在破败之下。
这里完全游离在律法之外,唯一的规则就是谁的拳头硬而已。
“你要记住,你现在还是锦衣卫小旗,本大人一天没革你的职,你就是锦衣卫!你去嘉峪关,可不是去避风头,还要去查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
“兄弟,怎么来的啊?”
旁边一人问道,他叫老沙,实际上也不过才三十,可是这片的烈日和风沙把他那张脸折磨得看上去就好像四十多一样,黑漆漆的,还满是皱纹。头发乱糟糟已经打结,随便挠一挠都能挠出二两沙来。有几分破烂的盔甲下面裹着同样破烂的羊皮袄,在南方的富贵人家还在享受秋日的凉爽的时候,这里的寒风吹在脸上已经如刀子割一样,羊皮袄能御寒保暖,是必备过冬之物。
大汉没回头看他,依旧看着下面,奋力把嘴里的饼子给咽下去之后,这才道:“在军中揍了一个人,然后就被扔了过来。”
老沙顿时来了兴趣,道:“揍了谁?”
大汉道:“也就是我上司,一个百户,他找我茬,我看他不瞬间,当场就揍下了他两颗大牙,按照军律殴打上司我当斩,可他有错在先,杀不了我,就把我扔这兵站来,对了,你怎么来的?”
说着,把手里还剩的半块可以当暗器饼递给他,之前他可是眼巴巴的看着,这唾沫都咽了快一大海碗。
老沙犹豫了下,这才接了过来,啪一声扳下一小块,笑道:“比起兄弟你可就差远了,那点破事也不值一提。”
说着,探头看着外面景致,略微有些感慨道:“还是关内的风景好啊,哪像这里,鸟不拉屎,一片黄沙,看上去都让人有些瘆得慌。”
不过这心里,大汉却有些不以为然,自己在这里也带不来多少时日,反正等任务一完成,自己就可以回去,回到富饶的江南之地,而不是在这荒芜的塞外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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