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次,沈毅没有亲自领兵北上,所以他能够做的不多,安排好了事情之后,能做的也就是等待消息了。
事实上这种情况,将会渐渐成为未来的常态,毕竟随着家业慢慢大起来,沈老爷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亲力亲为,很多事情都必须要交给下面的人做。
这对于沈毅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成长,他必须要学会慢慢放权给下面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慢慢做大。
事实上,这也是团队内部会慢慢做大滋生山头的原因,底下的人掌握了权力,就会慢慢开始成为一个个派系。
在响水大营等了两天时间左右,虽然前线每天都有消息送来,沈毅就不太有耐心等下去了,他带着一些随从,从响水大营出发到了涟水大营等待消息。
在响水大营等了两天时间左右,邸报司终于送来了关键的消息,第三天沈毅亲自带着留守涟水大营的刘明远,到淮河边上去迎接凌肃等人归来。
下午快傍晚的时候,第一批船靠岸,随军出征的张猛领着数千人从船上跳下来,见到了沈毅之后,他立刻上前,半跪在地上,抱拳道:“沈公!”
沈毅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大致什么情况,简单跟我说说。”
张猛点头,回答道:“回沈公,我们在泗州几乎没有碰到成规模的齐人,一直到宿迁,才看到千人以上的齐人,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再加上宿迁的齐人不多,这一次我们只用了一天多时间,就攻下了宿迁。”
说到这里,张猛低头道:“进了城之后,按照沈公的吩咐,我等并未打扰当地的百姓,只是杀了宿迁的齐人官员,还有一些为非作歹的朱里真人,在宿迁只待了一两天时间…”
“斥候就察觉到西边有齐人围过来,凌将军不敢再久待,就带我们往东撤。”
“好在…”
张猛低头道:“好在东边海州的一万多齐人一直没有动弹,因此我们得以从容撤回淮河边上,属下是第一批渡河的,凌将军他们在身后,约莫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全部回来。”
沈毅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凌肃等人虽然日日汇报,但是毕竟在行军打仗之中,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上报,也来不及上报的,因此沈毅对于自己属下们的行程,颇为模糊,直到听张猛这么说,他才知道了个大概。
沈老爷回头看向刘明远,吩咐道:“刘将军,齐人恼羞成怒,说不定会渡河追击,你带三个千户营,在沿淮做好防务,防备着齐人攻过来。”
刘明远立刻抱拳低头,转身下去了。
沈毅这才又看向张猛,问道:“伤亡几何?”
沈老爷顿了顿,开口道:“这一战西线将士立功不小,近段时间齐人应该不敢南下了,西线可以整编成为十五个千户营,此战缺失的人手,许你们在涟水县以及淮安一带,自行征募。”
凌肃闻言,心中一喜。
因为这算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了,他抱拳应是之后,对着沈毅笑着说道:“沈公,要不然依旧派刘明远去东南征兵去,这淮安府的兵不太好征,而且口音与东南的不太一样,军中兄弟大多都是东南出身,淮安府的兵征进来不太好带。”
沈毅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不成,就在淮安原地募兵,东南距离这里太远了,一来一回就要好几个月时间,哪有那么许多时间耽搁?”
沈毅手底下这支军队,现在大多数时间被喷称之为淮安军,但是绝大多数都是东南人,准确来说,以台州府,温州府的人占据大多数,福建广东的人占据一小半。
尤其是军官,大多都是出自于台州府与温州府。
这是因为,沈毅起家就在台州,老巢原来在温州府乐清县,这种情况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扩大化了,他需要多地的兵源,防止军中也出现严重的乡党抱团。
凌肃点头应是,他跟在沈毅身后走了两步。问道:“沈公,我们驻守淮安已经快一年时间了,这一年时间里,淮河水师没有半点作为不说,如今更是被齐人在怀远一带压着打,实在是不成样子。”
“您大可以参淮河水师一个作战不力!”
“如果淮河水师的兵力,都在沈公您的掌握之中,我们淮安军便直接可以北上伐齐,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样,打的束手束脚?”
沈老爷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皱眉。
不过凌肃立了功,现在不好说他,于是只能耐心说道:“现在罢了赵禄的淮河水师总兵官,朝廷也只会派另外一个人来掌淮河水师,轮不着我。”
“况且,两年之约还没有到,这件事情急不得,一急就更加不好办。”
沈毅看了一眼南边,开口道:“你把记功的簿子尽快交给我,我写奏书,向朝廷报功。”
这个时候,报捷比弹劾更有用。
凌肃连忙低头。
“是,回来的路上,军中的文书就已经在整理了,明天一早,就能交给沈公。”
沈毅“嗯”了一声。
“这一仗打得不错,我这里…”
“也会给诸位记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