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魂都惊飞了一半,赶紧派人上前去保护着,他早就听闻这太子不学无术,无能的很,没想到他还敢这样往校场上冲,这不纯粹是来丢人的吗?如此莽撞胡闹,难怪那些驻军营里传来风声说太子爷难伺候。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忽见那个“无能”的太子仰贴在马背上,箭矢朝天,嘣地一声松弦,一只鸽子应声而落。夏渊直起身来,一身锦衣在风中猎猎飘扬,他未戴头盔护具,风沙中发丝乱舞,却是顾盼生辉:“那个谁,对,就是你!本王与你比试一场!”
夏渊所指之人,正是先前连着射落多只鸽子的那名新兵。那新兵不做回应,只兀自拉弓,瞄向又一只鸽子。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比试起来,身为太子的近身侍卫,顾天正早已上马随行,他此时丝毫不敢松懈,靶场混乱,他必须护得太子周全。
鸽子在夏渊和那名新兵的箭下连番坠落,周围的人看了俱是一呆,没想到这检阅官还真有点本事。而王校尉就更是吃惊了——
这太子那里是什么无能之辈,看这矫健的身姿和精湛的骑射之术,分明是一个豪情万丈的少年郎啊!
荆鸿在前往新兵营的路上,撞上了迎面飞来的狗腿子。
大概是喊习惯了,狗腿子没照着夏渊的话说,而是一如既往地咋呼:“嗄嗄!太子受伤啦!要死啦! 嗄嗄!”
荆鸿也不管是真是假,加快了脚步往新兵营行去。
他赶到时,正看到夏渊显摆似的侧挂在马身上射箭,那一箭正中鸽子的翅膀。
“好!”王校尉带头拍手叫好,不少人跟着附和。这也不完全是巴结讨好,夏渊在他们面前展现的能力,的确值得赞赏。
夏渊回到马背上,抬眼看到了荆鸿,兴奋地冲他挥手:“荆鸿!看我厉不厉害!”
荆鸿正待回应,脸色倏然一变——
几乎同时,校场另一端的某个新兵也射中了一只鸽子,那只鸽子从空中跌落,身上还露着一星箭芒,却是朝着夏渊直直掉去。
顾天正始终留心着夏渊,不经意间也被荆鸿的出现吸引了注意力,等他意识到有危险时,只来得及出声提醒:“殿下小心!”
仓皇出剑,可因为距离太远,他没能触及那只急速下坠的鸽子,倒是擦到了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支箭矢。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噗地一声闷响。
校场中一脸混乱,场内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站在高台之上的荆鸿看得真切,立即对王校尉道:“太子受伤!快请军医!”
……
这一回,夏渊没想骗荆鸿来着,没想到狗腿子的话却成真了,他真的受伤了。
所幸夏渊伤得不重,只是上臂有些擦伤。荆鸿原本想带他回宫找太医好好医治,被夏渊阻止了:“这点小擦伤,不用那么劳师动众的。”
荆鸿有些诧异,往日夏渊在他面前可都是不嫌事大的那种人,没事也能给他故意折腾些事情出来,就喜欢看他着急,几次三番让狗腿子骗他也是出于这种心态。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居然变得懂事些了?
“这次怪我自己考虑不周,看他们比得爽快,一时手痒就想下去玩玩。校场中本就危险,我又不肯听王校尉的话穿戴护具,出了事当然是要自己担着,闹到宫里的话,不好解释。”夏渊替荆鸿解了惑。
荆鸿检查了下他包扎好的伤口,确认万无一失后才道:“殿下这次实在是太莽撞了,以后切莫不可如此意气用事。”
夏渊老实承认:“嗯,我知道了。”
荆鸿叹了口气:“罢了,道理殿下自己都懂,臣多说无益,不过今日得见,殿下骑射之术的确进步良多,平时在宫里藏着掖着,也挺难受的吧。”
夏渊一下来了劲头:“可不是吗,憋死我了!”
“……难为殿下了。”
荆鸿心生感慨,一年前,这孩子即便站定在十米之内也无法射中靶子,为此还在三皇子面前出了丑,如今却是能有这般作为了,不得不说,他是极有天赋的。若是没有自己那痴魇虫作祟,想必会更加出色吧。
“对了荆鸿,我发现一个新兵,他的骑射之术非常精湛,我就是看到他那样的成绩才想下去会会他的,你问一下王校尉他叫什么名字,把他叫来,我想见见他。”
夏渊犹自兴冲冲的,荆鸿看了看他道:“臣已去问过,那人名叫萧廉,不过殿下此时想见他却是不行了。”
“为何不行?”
“因为殿下臂上这一箭,便是他射的。”荆鸿如实相告,“现下他已被关押在军中囚室,听候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闲言碎语:
第一更。
抱歉,预告又抢跑了,那什么,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