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打量了夏渊几眼,昏暗囚室中,那目光透着幽蓝色泽,薄凉而冷硬,谈不上恭敬,也谈不上轻视:“且不说你是不是君主,就算真是华晋来使,带着我们封楚四王爷的尸首前来,又是何意?”
“瓯脱武斗大会之后,四王爷恰巧与我同路,途中遭遇刺客,不幸罹难,我不过是出于道义,将其尸首送回,国师不分青红皂白抓人,才是不讲理吧。()”
“是么?与你们同行的封楚人尽数被杀,竟有这等巧合之事?”
“事实如此。”
夏渊不屑与他在此事上周旋,他很清楚,这国师定然知晓个中内情,不过是有意拿他们当替罪羊罢了。相比于这些污蔑,他更在意这人瞟向隔壁囚室的探究眼神,那里面关着荆鸿,他们一行人被分开关押,他与荆鸿之间隔着厚厚的石墙,见不到面,摸不到人,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果然,几句不痛不痒的询问之后,这人便不再纠缠四王爷被杀的事,转向荆鸿那边道:“这位是……”
夏渊哼了一声:“既然我们说的你们都不信,又何必问呢?”
国师道:“信不信在我,问还是要问的。不管怎样,你们现在的身份尴尬,封楚也不想平白惹得一身腥。”
夏渊强咽下一口气,这话明摆着就是拿乔——你们是谁我心知肚明,但就是不会放人。
荆鸿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微有些沙哑:“苏罗国师,在下荆鸿。”
苏罗淡淡“哦”了一声:“华晋的太子辅学……”
“是。”
“你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听说是你治好了这太子的痴症?若不是你,恐怕这太子早就被倾轧成宫闱斗争的一缕冤魂了。”
敢当着夏渊的面这么说,可见这国师是真的不畏他们。
夏渊也不恼,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何所图。
荆鸿语气轻缓,然而字字戳心:“吾王夏渊本就是天子之身、帝星之命,就算没有在下,也定然会成为一代明君。偶有波折,不过是命中历练,自古以来,哪一条成王之路不是曲折坎坷,血流成河?”
苏罗眉峰微动,在他听来,荆鸿是话中有话。他几乎要以为这人对他所做之事、所谋之人早已洞察清晰,一时竟接不上话。
夏渊面上不动声色,但“吾王夏渊”一句,却令他心中万般火烫。与谢青折和荆鸿的相遇曾叫他痛恨迷茫,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没有这人自己会是如何,但此时此刻他更加确信,能得此一人,纵然十年痴惘他也不后悔。
荆鸿继续道:“国师怀疑我们对封楚有威胁,自然可以关押审讯,不过还请国师顾念护卫里的几名伤患,他们身上余毒未清,恐会危及性命。”
“你要我给他们找大夫?”
“那倒不必,只需几味草药即可,若是条件允许,在下自会配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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