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夏知府小心翼翼地询问二人:“殿下,王爷,二位觉得这样的审判,可以吗?”
沈长歌对东吴国的律法其实了解得并不多,自然也就不清楚,这样的审判算是轻还是重。
因此,她便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沈奕卿。
沈奕卿缓缓出声:“两年?五年?夏知府,你可真够宽宏大量。”
语气中满是讥讽和不满。
夏知府顿时被吓到了,瑟瑟发抖道:“还请王爷明示。”
“且不说此二人这些年犯了多少事,单凭他们对太子动手,这便是杀头的大罪!”沈奕卿冷声道,“夏知府却只判他们两年和五年。夏知府这般心慈仁厚,还真是让本王敬佩。”
言语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夏知府又如何听不出来,后背顿时爬上一层冷意。
“王爷息怒。”夏知府急忙起身跪下,“是下官的失误,只审问了他们这些年犯的事,竟忘了他们对殿下的不敬。此二人目无王法,竟敢谋害太子殿下,其罪当诛!下官以为,当将他们收押大牢,待批文下来后,便立即斩首。”
“此二人是由夏知府主审,夏知府认为该如何判,那便怎么判。”沈奕卿慢条斯理地说道,直接把锅甩给了夏知府。
夏知府暗自无语,却是不敢多言,忙起身坐回椅子上,用力一拍惊堂木道:“犯人黎耀宏黎云杰,目无法纪,作恶多端,按律当诛!来人,将此二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伴随着夏知府的话音落下,黎家父子二人顿时就惊呆了。
黎云杰更是大呼出声:“知府大人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
随即,他看向黎耀宏,急声说道:“父亲,你不是写了信给姑父吗?父亲,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孩儿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黎耀宏瞥他一眼,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想死?
他又何尝不想死?
可是,这乃是摄政王的意思。
东吴国谁人不知,当今圣上虽然在位,可整个朝政乃是摄政王一手把控。
摄政王要谁死,谁就必须死!
就算他写信给丞相,求丞相救他们又能怎样?
丞相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而得罪摄政王?
见黎耀宏没反应,黎云杰便转而膝行到沈长歌的面前,试图抓住她的衣摆。
却是被沈奕卿抢先一步,一脚踹开了。
被踹翻在地,黎云杰也顾不上其他,赶忙翻身起来,跪在二人的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殿下,王爷,饶命啊!草民愚昧无知,对二位多有冒犯,但草民真的是无心的,还请殿下和王爷能饶恕草民!”
他的额头都已经磕破了,但他却顾不上这么多,继续不停地磕头。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平日里那耀武扬威,目中无人的样子。
沈长歌斜睨着他,缓声道:“皇叔,我觉得他们也的确罪不至死,杀了他们显得咱们太小心眼儿了。”
她这话给了黎云杰希望,他目光希冀地看着沈长歌。
却听见沈长歌继续幽幽地说道:“不如,将他们流放。”
沈奕卿捕捉到她眼底的狡黠,唇角边勾起抹无奈的笑意。
但他却很配合地点头:“太子这个提议不错,本王也觉得甚好。”
夏知府见状,自然赶紧改了对二人的判刑,将死刑改为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