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醒说道:“西南大学有什么事情?”
“很多人从江南而来,慕名想见一下殿下。”陈宜中说道:“老臣以为,殿下也应该见一见。”
虞醒倒没有摆架子。
只是他作为汉王。事情繁杂不说。安保措施也上去了。
很难轻易见陌生人。
对于这些从江南而来的人,虞醒自然想要见见的。
虞醒很清楚,不管他再怎么统合云南人心。云南到底与中原分离太久了。收复人心,从来是一个细致活。蜀汉政权就是一个典型,到蜀汉灭亡。四川本地人其实都不是太支持蜀汉。
最少在这几年,他需要大量外来人才支持局面。
而这些千里迢迢,不顾生死来云南的人,都是铁心抗元之人。
虞醒岂能不善加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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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忠寺后院中。
无数人等候多时。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来了,来了。”
大概一百多人士子等候多时了。
在“拜见殿下。”的声音中。虞醒走了进来。扫过全场。
这些人有的年纪很大,看上去并不比陈宜中年龄小,有的人年龄很小,嘴唇上的绒毛还没有褪尽。
眼睛中都有一种对鞑子的刻骨仇恨。
虞醒从他们每一个人的眼中,都读出了:“国仇家恨。”
非如此,他们何至于抛家舍业,千里迢迢,为了一个缥缈的希望,来到云南。
“落座吧。”虞醒上首落座。
其他人纷纷坐下。
“诸位能来云南,是我虞某的荣幸。”
“虞某新定云南,不自量力,要报天下之仇,兴义兵,讨鞑子。所幸,有各位义士,不远万里而来。虞某在此谢过了。”
虞醒起身环揖行礼。
下面的人纷纷起身,还礼。
重新落座。
“殿下,”一个老人起身说道:“老朽许月卿,半只脚迈进了土里。千里迢迢东躲西藏来到云南,已经去了半条命,自以为见先帝之时不远。老朽只有一个问题。”
“天下局势如此,殿下要如何才能恢复中原,重光天下?”
一时间无数声音都停了。
风也住。
似乎,他们也很有兴趣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虞醒目光扫过所有人。
明白他们也很明白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虞醒深吸一口气。
“天下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到底是鞑子太强?还是我们出现了问题?”
“鞑子强吗?”
“强,轻骑出击,千里迂回,万里狂飙,关山可飞,铁甲可穿。”
“襄阳苦战,四川铁壁,将士们真没有尽心竭力?”
“其过在将士?在朝廷?”
这一句话,让很多人无话可说。
如果大宋还在,定然被无数人反驳。说朝廷上纵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前线屡战屡败,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难道就没有辜负朝廷之恩?
毕竟,这些人当年很多都是座谈客,根本不知道前线的艰辛。
这样说,四川战场在整体战场上表现最好。就是四川距离临安最远,独立性最强。这也造成了四川历任统帅,下场都不是太好的。
而现在大宋朝廷已经不在,鞑子铁骑踏遍天下。
而坚持到现在,依旧不投降的。大多都不是座谈客。
要么与鞑子真刀真枪的干过,如谢枋得,兵败之余,痛定思痛。
即便没有没有鞑子真刀真枪的干过,也支援过义军,甚至家族子弟都上过战场。
亲眼看过,战场是什么样子。
再也说不出风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