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醒这边的猛将,杨承泽,马复,乃至张万,大多都是军中子弟出身。
王迟之非军中出身,又遭厄运,沉沦奴隶,饥寒傍身,从军以来,纵然能吃饱穿暖,但是身体上的亏空,却不是那么容易补的。他武艺不过胜过寻常士卒,只能说会动脑子杀人。
但也仅仅如此了。
到时王迟之从爱护士卒,受到军中将士爱戴。他在战场上更多是鼓舞士气。
只是,人力有时穷。
随着日影一点点挪向中天。王迟之所部,再也支持不住了。
王迟之更是被人用铁锤一锤砸在护心镜上,将护心镜砸得凹陷。王迟之口吐鲜血。
“将军,将军。”
无数将士将王迟之抢下来。
王迟之自己摸自己胸口,只觉得不知道碎了几根肋骨了。这个时候,却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撤,不要向后面撤,向两边撤。”
王迟之每说一个字,就决定胸口剧痛,额头黄豆大小的冷汗弥漫来开。
随着王迟之最后的命令。
王迟之部终于放弃了阵地。
唆都见状,微微转动一下肩膀,将自己血淋淋的锤头,在地面上的汉军将士的尸体上擦擦,然后挂在腰间。
“不要理会这些溃兵,一路向西,将汉人从中间断开。”
“将军,有诈。”一个将领说道:“这情况不对,敌人退得很有章法。特别是,溃兵向两侧退,这分明说明,这后面还有一阵。汉人有准备。”
唆都哈哈一笑:“你说的对。”
“跟我这几年,有长进,这都能看出来。”
“那将军,为什么还下令追击?”
“虞醒这个人,我研究过。不是寻常酒囊饭袋。这里是汉军两座大营连接点,一旦突破,将汉人分成南北两部,令其首尾不得相连,剩下的战事,就横扫残云。”
“虞醒岂能不做准备?”
“不要说后面有一处埋伏。”
“就是后面有十面埋伏,也是正常。”
“但是有埋伏就不打了?”
“我军数倍于汉人。虞醒手中就那几万人,他就是有埋伏,能拿出来多少人?”
“今日,能破他一阵。就能破他十阵。”
“我不怕他有埋伏。”
“有伏破伏,有军破军,这一次平云南第一功就是我的了。”
“我就怕他,掉头就跑。龟缩城池中,那就麻烦了。”
唆都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此刻还没有到中午,他甲胄里的身体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了。这样的天气,不要说下面的将士们不习惯,就是唆都自己也不习惯。
今日一战,唆都已经丈量出汉军的实力。
可以。
但是与当年南宋军中第一等精锐,还差了一些。
如李庭芝淮东军第一猛将姜才部,张世杰核心本部,还是差了一些。最重要的是经验。
如果用这样的军队守城,唆都还真觉得有一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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