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醒摇摇头说道:“他与你不一样。他在海西的目的就是维持稳定。而你不是。不管我做了什么,许出多少好处。缅甸一定会有人反对的。”
虞醒语气冰冷,说道:“这是一定的。”
虞醒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做的可不是一件受欢迎的事,是灭人国,覆人社稷。纵然缅王是一个不成器的。
但偌大的缅甸,数百年江山,就没有几个忠臣烈士,或者没有敢干一票的野心家?
在这一次南征后,大规模抵抗。蜂拥数万人马。可能不会有了。但会有别的。
“他们会怎么做?”虞醒说道:“暗地里搞小动作,或者割据山中,攻打投奔我们的土司。如果我们不管,就兼并之。逐渐坐大。如果我们管,这缅甸的山水,可是会吃人的?”
“这决计不是一句镇之以静可以的。”
陈河作为西海道兵马都指挥使,加枢密院同知衔。
手握四万大军,再加上各地土司临时征召的话,十几万大军,轻轻松松的。
这对陈河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好在大规模战事已经不可能有。小规模的叛乱,最多数千,上万。
陈河小心一点,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陈河心中一动,明白几分,说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定然守好后院,这些小老鼠,不冒头也就罢了。只要冒头。必杀之。”
“不错。你们两人是老搭档了。”虞醒说道:“今后精诚合作。乔坚负责安抚百姓,收复百姓之心。陈河,你负责雷霆手段,除不轨之徒。”
“陈河治标,乔坚治本。”
“只要你们配合好。就不用太着急,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陈河与乔坚齐声说道:“请殿下放心,我等定然精诚合作,为殿下安定好后方。”
如果说,当年虞醒还担心陈河与乔坚勾连。但是而今早就不担心了。不是因为张舜卿坐镇仰光对两个人有一个牵制。
而是物是人非。
陈河与乔坚两人出身不同,经历不同。当年混到一起去,也算是机缘巧合。而今两年下来,各自有各自的成就。也各自有各自的班底。
陈河在歇马岭一战成名,在军中也算是一个山头了。而乔坚与中枢关系不错。纵然谢枋得也觉得,乔坚的资历身份。将来坐他一把交椅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元从故旧。
资历上没得说。
而这些东西,陈河与乔坚都不能从对方身上得到。
当年的交情再好,又有什么用处?
两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情了。乔坚难道拼得自己的名声与性命,为了将来给陈河做丞相?
要知道,在蒲甘两人,看似不相上下。但是乔坚直属政事堂。陈河列位枢密院。但是以宋代的传统,乔坚的身份地位还在陈河之上。
虞醒打发了两人,随即召见单公望。
“张叔叔忙于战事,大婚草率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却是委屈了单家千金。”虞醒说道。
张万是何等人。一明白单家浑身的重要性,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下来,匆匆成婚。对于张万来说,子嗣固然重要。但是实际上,也就那回事。那么多兄弟手足都绝后了。他对妻子甚至后代也都看得开。唯一看不开的,就是报仇雪恨。
有助于抗元大业,什么事情不能做。
无非是娶妻。
单公望而今已经是张万的老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