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峻现在就是在做全国总动员的准备。
这样的事情,对安南陈朝,从建国以来,也是从来没有经过的阵仗。陈国峻不事先视察,一一个地方检查一番。不掌握第一手资料,在关键的时候,陈国峻也不能放心的使用。
“报殿下,这是大都给安南的最新条件。”
虞醒打开一看,算了一下时间。说道:“十月下旬。十月下旬,一定会打。”
“传令下去,我枢密院跟我去临安。我必须就近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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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大殿上。
元朝使臣大声说道:“陛下有旨,宣安南郡王父子入见。安南政事交给安南总管,镇南王脱欢接管。”
“安南王,这是陛下的最后通牒。如果安南王父子不肯接旨。”
“大兵一至,皆为齑粉。”
“安南王,不可自误啊。”
安南上皇,是他们关起门来自己叫的。在大都只有安南王。
安南上皇脸色铁青。手却不住在抖。
噩梦照进现实。
二十多年前,他才十几岁,清楚的记得兀良哈台攻克升龙城,先皇带着他逃走,避难。那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记忆。也是一辈子的噩梦。
他登基之后,无时无刻担心的就是北方强敌。特别是在南宋灭亡之后,一方面曲意奉承,除要他去大都之外,元朝的所有要求都答应。另外一方面他也预感到了大都必攻安南。
实在是大都满朝上下,弥漫着的战争惯性:无数人指望打仗升官发财。还有忽必烈自己的好大喜功之心。
只是元朝没有完全消化江南。所以才没有动手而已。
这一天,迟早要来。
安南上皇给自己打过无数气,但这一天真正到了,他还是忍不住心慌气短。仅仅能维持表面的镇定。内心之中早就慌了。
“大胆。”陈国峻出列说道:“你身为使臣,岂能对上皇无礼?”
“哪里有什么上皇。只是我朝安南王殿下而已。”元朝使臣趾高气昂说道:“今日之事,安南王请给回话。”
陈国峻向安南上皇行礼说道:“陛下,事已如此,已经无话可说了。成吉思汗有一句名言:你要战,便做战。此刻,大都想打,我们奉陪便是,何必叽叽歪歪。徒惹人笑。”
“臣请斩使宣战。”
陈国峻一出列,身后无数大臣出列说道:“臣等请斩使宣战。”
安南上皇心中微微一动。
这一段时间,他对朝廷上进行最大的调整,就是放开对陈国峻的压制。对陈国峻言听计从,给予了陈国峻几乎无限的权力。
因为他很清楚。
如果安南有人能击败鞑子,那一定是陈国峻,不会是其他人的。
但是此刻,他内心之中忍不住心生忌惮。陈国峻的权力太大了。
大到了他只能指望陈国峻的忠心的程度。
他强行按住自己内心的不安,暗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咳嗽一声,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大越礼仪之邦,岂能做出这等事来,贵使请回吧。请回禀陛下。我安南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只是朝廷乱命,定然是有奸臣蒙蔽圣听,我等不敢奉诏,恐伤陛下之明。如果陛下至于问罪,我等也只能执兵自守,等陛下幡然醒悟的一天。”
“来人,送客。”
立即有人将元朝使臣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