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良臣见汪惟正想明白了。说道:“不至于,当今陛下,胸怀四海九州,天下之大,都能容得下,怎么可能容不下区区汪家?但是我汪家却要注意,不要让陛下为难。”
“四叔的意思是?”
“我汪家到了持盈守缺的时候了,所以我要病了。”汪良臣也不明说,要让汪惟正去悟,“你将宜宾的事情去见速哥大人,说我要养病,只能请他处置了。”
汪惟正也是聪明人,他低头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
终于想明白了。
他汪家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成为了出头鸟。再追求自己的功业,很容易被针对。汪惟明之死,固然被狠狠打脸了。但是这种打脸,对汪家来说,未必不是坏事。
向上面表示,你看,我汪家其实就是看起来很庞大,其实子弟都是酒囊饭袋。
作为汪良臣的病,也谈不上是装的。
戎马生涯几十年,身上没有一点旧伤老疾,才是问题。
汪良臣的病,也是一种政治表态。
他汪良臣任陛下处置。只要陛下想,以老病将他罢了,他是毫无怨言的。
这其中也有汪良臣与忽必烈之间君臣的互信。
与汪家在宋灭之后,大元朝廷的定位相比,一个子弟的死,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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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哥儿是一个典型的蒙古人,留着蒙古胡子,双腿微微罗圈,听汪惟正的话,微微一笑说道:“汪谙达是这么说的?我明白了。”
谙达者,蒙古语之兄弟。
速哥儿是父亲是木华黎的部下,从小从军,在四川战场奋战多年,与汪良臣并肩作战不知道多少次。彼此之间交情深厚,速哥儿在政治上,未必有汪良臣敏锐,也不用比汪良臣敏锐。
因为速哥儿是蒙古人。
他即便比现在有才能十倍,功劳大十倍,忽必烈只会高兴。
汪良臣必须反复琢磨的事情,速哥儿根本不用想。
速哥儿对这一件事情,与汪惟正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汪谙达,这是给我机会为赛典赤大人挽回颜面啊。”
速哥儿有今日之地位,自然是因为自己是蒙古人,算是木华黎派系的。但是大都太远,很多时候用不上力,赛典赤在四川多年,当初对速哥就很是照顾。
速哥得了赛典赤很多好处的。
今日宜宾的事情,这乱贼到底是从云南来的。他去了,与赛典赤好说话。两边将这事情给按下去,对谁都好。
“你兄弟的死,我一定给你讨回来的。至于张万手下败将而已。”速哥儿说道:“兵贵神速,我这就出兵。”
速哥儿曾经与张万正面交战,号称昼夜交战十三次,张万战败。张万有援兵之后,与速哥再战,又为所败。速哥从来不将张万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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