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酒店后,神秀钦佩的笑道:“赵老弟,今天这事,我敬你。”
“举手之劳。”赵凡摇头一叹,他把东西拾到完,下去办了退房,便和神秀前往了扬州城的郊外。
抵达茅草屋的院子时,神秀望着开门的桃子,恍然道:“怪不得昨晚你没回呢,敢情这有位女施主。”
赵凡翻了白眼,介绍道:“我表妹,桃子。”
“好干净的笑容。”神秀呆呆的说。
赵凡闻言便放下心,六姨姥姥在桃子身上施展了遮掩那个类型的术法,即便佛法精深的神秀,也没发觉到桃子是妖。这样一来,以后带着她去外边,也不会被哪个有道行的给轻易看穿。
“表哥。”桃子热情的问:“这位光头哥哥是?”
“他法号为神秀,直接喊秃子就行。”赵凡说道。
桃子看了看神秀郁闷的表情,便笑着说道:“姥姥说要有礼貌,秃子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我还是喊神秀哥吧。”
“这就是素质啊……”
神秀拿肘子怼了下赵凡,冷哼道:“就不能学学桃子施主?”
“……”
赵凡懒得搭理他,先行进了院子。
田婆子手上提一杆烟斗,边吧嗒的抽着边走出房门,“凡儿回来了?”
“姨姥姥。”赵凡礼貌的点头。
田婆子问:“魔剑之胎,使着可还不错?”
“嗯,魔性确实如您所说,对我的心魂没有丝毫影响。”赵凡笑着说道:“不过,我的御剑之术目前才入门,第一层次发挥不了它的真正威力。”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田婆子笑呵呵的又问:“跟你摆摊这小和尚也来了啊,他是哪家寺院的?”
未等赵凡回话,神秀便过来行着佛礼说:“田前辈,晚辈师从香港妙法寺,法号神秀。”
“哦……妙法寺。”
田婆子吐了大烟圈,说道:“慈沉那老顽固,现在身子骨挺硬朗的?”
“承蒙田前辈挂念,家师很好。”神秀傻在原地,心道赵老弟这姨姥姥究竟是何妨神圣啊,喊师父老顽固?!
赵凡也有点错愕,他舅姥爷不论在面对慈沉大师时还是背地中,都没这么称呼过对方。
接下来,田婆子就拿着烟斗领桃子去了后山,神秀躺在摇椅上睡懒觉,而赵凡,则在珈蓝须弥玉中取出了《万象心经》,翻阅。
这一看,就到了月明星稀。
投入进去的赵凡,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又像饥饿了很久的狼,望见一大堆烤肉般,废寝忘食的推敲着每一个字词的含义。
直到第二天晌午,赵凡收起《万象心经》,来到桌前坐下与众人一起吃着,但他在脑中依然在不断的回顾。
《万象心经》共有三篇,每一篇都代表着一重心境。
即便是身怀灵根的赵凡,花了十八个小时,也仅看完了第一篇,而其中更是才理解了三成,可见有多难了。
赵凡匆匆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道:“姨姥姥,我有一个地方没悟透,一会觉得是这个意思,一会又感觉是那个意思,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
田婆子问:“哪个页哪一句?”
“第三页的……”赵凡想了下,便道:“第十九句。”
“这个地方,我起初接触它时也是觉得像在阐述两个不同的方向。”田婆子笑呵呵的说道:“然后我师父却说,无论哪一个都是错的,而正确的是,二者合一。”
“合一?”
赵凡瞪大眼睛,问:“不可能啊,没有交汇点,如何融为一体?”
“凡儿,我打个比方你就能理解了。”田婆子正面直接回答,她意有所指的说道:“就像笑和哭一样,表面看起来是相反的两极,事实上,你随着老七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笑着哭、哭着笑这种表情没少见吧?”
“笑着哭,哭着笑……”
赵凡咀嚼了几遍,他茅塞顿开,便眼眸放亮道:“我明白了!”
随后,他离开饭桌,取了《万象心经》继续翻读。
神秀和桃子面面相觑,这打的什么哑谜?尤其是赵凡,昨个到现在,一直跟入魔了似得,抱着本册子看个没完。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下午两点。
赵凡收起册子,与神秀拿着包袱返往扬州城的天桥下继续摆玄摊,他权当放松了,凡事讲究一张一驰,《万象心经》包罗世间万象,因此浩瀚如海。
若是过于痴迷的沉醉于其中,精神一旦疲惫,就容易走岔了路,如果没及时发现并纠正回来,在错的方向越走越远,那将意味着自掘坟墓!
今天的天桥下,比昨天更加火爆,架势就像哪个大明星现身于此,引来疯狂围观般一发不可收拾。
桥那边就冷清多了,与田婆子的处之泰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山装男子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妒火,他觉得若是任由那赵大师继续下去,自己在扬州城将毫无立足之地,忽然计上心头,便拿起手机,联系了在城管局上班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