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为了力证自己“不瞎”,第二天就托媒人到相府来下了聘。
当然,聘的是相府大小姐阮青枝,不是别的什么人。
那时阮青枝正在自己院里跟两个教礼仪的嬷嬷喝茶吃点心,听见程虎报来这个消息,吓得她立时跳了起来:“下聘?下什么聘?他请来圣旨了吗?”
“没有。”程虎一板一眼地道,“殿下说,如今这个局面,陛下是不会答应赐婚的,他只好自己先来把聘礼下了,省得某些不长眼的再来乱打主意。”
“他倒是不傻!”阮青枝气得绕着桌子转圈,“他先来把聘礼下了,以后若是出了变故,我再嫁别人就成了个二嫁之妇了,这辈子都跟他掰扯不清了,是不是?”
程虎低着头不敢回答,阮青枝便甩了甩袖子,咚咚咚跑着去了前厅。
前厅里阮文忠正在待客,看见她过来立刻沉下了脸:“你来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阮青枝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很有规矩”。她端端正正地向客人行了礼,姿态优雅高贵,用的都是本朝最标准的礼数。
鉴于她身上已多了个“青阳郡主”的头衔,客人不敢以长辈自居,忙起身还礼谦让,堂中气氛顿时其乐融融。
倒显得板着脸的阮文忠成了个外人。
阮青枝大大方方问明了来者的身份,笑道:“原来大人也是御史台的,想必与我的外祖父颇为相熟吧?如此一来,这辈分可就尴尬了:不知我是该依着父亲称呼您为‘世伯’呢,还是该从外祖父那边论起、称您为‘爷爷’呢?”
客人惶恐欠身笑道:“不敢不敢!以后郡主成了王妃,下官在您面前就只能自称‘微臣’了!”
“如今我不是还没当王妃嘛!在此之前总该有个称呼才是啊!”阮青枝笑意盈盈,完全没有闺阁女子见外客时该有的羞涩惶恐无措。
阮文忠黑着脸斥道:“你称呼什么?你一个女儿家,谁许你私自跑出来见客的?”
阮青枝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父亲教训得是,当初在阳城也有人这样训斥我来着。”
“你知道就……”阮文忠以为她这是服软了,正要顺势训斥几句,忽然意识到不对,只得忙忙地住了口,脸色憋得发青。
客人见状忙打圆场道:“郡主是女中豪杰,自然不能当寻常闺阁女子对待。——下官与阮相是同年,若能得郡主称一声‘世伯’,那就是天大的颜面了。”
阮青枝从善如流地再唤一声“世伯”,然后直截了当地问:“我听见有人说,世伯是给我说亲来了?”
“孽障!”阮文忠拍桌骂道,“这种事也是你能问的?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我不能不问啊!”阮青枝一脸担忧,“父亲您一向不喜欢我,我怕您从中作梗,半道上唱一出李代桃僵抢了我的好姻缘那可怎么办啊?毕竟您是玩惯了这种把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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