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躬身请罪,并不辩解。
皇帝看着他,怒气更盛:“你不了解,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长兄没了,你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吗!”
夜寒再次俯首,平静道:“素闻大哥与世无争,想必宫中朝中并无仇家,因此儿臣认为,这番灾祸多半是祸起萧墙。”
“祸起萧墙”也并不是只有一种解释的。究竟是兄弟相残,还是恶仆欺主?
皇帝脸色阴沉沉看着他:“你回京多日,可曾与你大哥叙叙旧?”
夜寒答道:“前几天我兄弟九人都聚过了,除此之外并无私下见面。大哥素不爱与人往来,儿臣也不敢冒昧打搅。”
“事发时,你在何处?”皇帝忽然冷声问。
群臣相顾愕然。
先前的询问还可以勉强解释成是想听听厉王的意见,可是最后的这个问题再无第二种解释:这是明明白白地在怀疑他了。
夜寒不惊不怒,神情依旧淡然:“傍晚时分二哥携酒菜来访,与儿臣相谈甚欢;之后二哥告辞而去,儿臣送了青阳郡主回相府,三更过后才回到金栗园。”
皇帝抬头看向二皇子。后者站了出来,脸上绷得紧紧的,声音冷硬:“三弟所言不假。而且儿臣探访三弟所带的酒,还是大哥不久前相赠的梅子酿。今早初闻庆王府出事,儿臣与三弟尽皆悲怆不已。”
二皇子是出了名的性情刚直,他说的话当然没有人不信。
皇帝脸色沉了沉,又看向阮文忠:“厉王所言可真?”
阮文忠被迫站了出来,脸色不善地瞪了夜寒一眼,之后才垂首说了声“是”。
“果真?”皇帝皱眉。
阮文忠低着头叹了声“家门不幸”,咬牙道:“这也怨不得厉王殿下,都是那孽障不争气!微臣实在是……唉,无颜见人!”
夜寒回头横了他一眼,冷冷道:“那真是巧了!青阳郡主之所以不敢回家,也是觉得有你这么个父亲,她很无颜见人!昨天本王送她回府时才只傍晚,阮相自己却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郡主‘三更半夜’才回家,也不知到底是谁家门不幸!”
阮文忠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才只傍晚?明明是掌灯时分才回来!更何况前天晚上还一夜未归……”
“哼!”皇帝重重地咳了一声。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丞相,朝堂之上居然吵这么幼稚的架,丢不丢人!这是生怕人不知道他们翁婿不合吗?
皇帝在心中抱怨了一阵,又皱眉看向他们两个人:刚才,真的只是简单地在吵架?
你来我往吵了那么几句,先是明确了厉王去相府的时间、洗脱了他在庆王府一案中的嫌疑,然后又点明了厉王与青阳郡主之间的暧昧,几乎断绝了青阳郡主退婚别嫁的可能。
细想想竟没有一句话是多余的。这两个人,该不是在唱双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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