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门关上以后,先前的惊呼议论指责全都停了下来,殿中鸦雀不闻。只有那个婢女牙关打颤的声音不受控制,咯咯哒哒响得人心焦。
夜寒跪坐在地上,双拳攥紧,紧张地看着偏殿的方向。
他的右手腕有意无意地贴着腰间的一枚铜扣,感受着那冰凉的硬度,借以寻得一丝心安。
朝堂上不能佩剑,但他习惯在腰间藏一柄匕首。只要掰开那枚铜扣——保住性命、护住他的小姑娘也不算十分艰难。
怕只怕那偏殿之中另有文章。如若有人提前制住了阮青枝、甚至拿她来要挟他,那就麻烦了。
夜寒心中忧虑重重。二皇子和阮文忠几次向他使眼色询问,他都没有察觉。
皇帝和殿中的金吾卫一直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这个方向,含义不言自明。
殿中静得久了,渐渐地有些躁动不安。偶有年迈体弱的老臣忍不住挪动一下腿脚,衣袍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在这样的安静之中,再细微的声音仿佛也会被放大无数倍。
便在这时,内殿的门发出“呀——”地一声轻响,开了。
殿中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哆嗦,更有几名金吾卫本能地拔出了长刀,迈步上前对准了夜寒。
夜寒一概不理,眼睛只盯着从门内走出来的阮青枝。
神色平淡,衣裳穿得整整齐齐,身后的嬷嬷们离她有半步之遥,太监们更是在两步之外跟着,并没有人扭住她的胳膊。
夜寒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感觉到困惑。
阮青枝迎着满殿审视的目光忿忿地瞪了一眼,之后快步走到夜寒身边,捉住了他的衣袖:“我受委屈了,你快哄哄我!”
“你,别恼。”夜寒迟疑着攥住了她的手,低声问:“没事吧?”
阮青枝笑着摇了摇头。
跟着出来的两个嬷嬷已跪了下来,向皇帝禀道:“奴才们皆已验过,青阳郡主身上并无伤痕。”
“没有?!”皇帝愕然。
嬷嬷确认道:“周身光洁如玉,绝无半分伤痕!”
“这不可能!”那个婢女哭着扑了过来,“我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有错!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被厉王收买了是不是?!”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阮青枝怒道,“厉王他怎么可能收买陛下身边的人?他又没钱!”
“那你呢?”那个婢女嘶声哭吼,“一定是你使了手段对不对?你的本事那么大,连瘟疫都能治好……”
阮青枝呼地站了起来,跺脚道:“你知道我有本事就好!我连瘟疫都能治,所以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脑子有毛病!你让我脱衣验伤自证清白,现在我已经证明过了,该轮到你敲开脑壳自证清白了!”
婢女吓得尖叫一声扑倒在地,大呼“陛下救命”。
阮青枝看向皇帝,沉声道:“陛下,此刻臣女清白再无可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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