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阮青枝没等他求饶,冷声嘲讽道,“这么软的两条腿就别装什么吕洞宾了,你们这点儿道行在我跟前还不够看。今晚我过来就是想当面告诉各位伯伯叔叔们一声:这座宅子还有主人,暂时还不到拆墙分砖的时候!”
“大姐儿,”三夫人李氏叹息一声走了过来,“这件事是你想偏了,没有人要分你们的宅子!你十六叔的意思是说,府中里里外外那么多事,你们几个孩子哪里照管得过来!别的不说,就说那些田庄、铺面,那可是一大家子人的命脉!府里若没有个能主事的人,你哪知道会被人算计多少去呢!”
阮青枝抬头笑了笑,吓得李氏后退了两步,掩饰地抬手擦了擦眼角。
阮青枝见状笑意更深:“三婶,我说过你们的心思瞒不过我,你是不是还不信?”
“你这孩子!”李氏重重地甩了甩手,一脸无奈,恨铁不成钢似的。
阮青枝瞥她一眼,敛了笑容:“三婶你自己也说了,田庄、铺面,那是一大家子的命脉。如今你们这么多人瞪着眼睛伸着手要来抓我家的命脉,还想要我给你们好脸色看吗?”
李氏被她噎得满脸通红,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又看向老夫人:“母亲,您看……”
老夫人大约是气得狠了,平素一向有些发白的脸此刻红得吓人,目光直直地盯着阮青枝:“这么多本家长辈,在你的眼里都是外人?你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弟弟妹妹,合着我这个老婆子在你眼里也是外人了?我的儿子尸骨未寒,相府这座院子就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孝道为天下百善之先,不敬祖母可是天大的罪过。当下众人七嘴八舌,都指责阮青枝目无尊长,冷心冷肺。
阮青枝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着老夫人走出两步,沉声开口:“相府当然还有祖母您的容身之地。但是据我所知,十几年前我父亲叔父三兄弟已经分过家了吧?那时阮家的财产平分了四份,因祖母与我父亲一起住,所以家财两份在相府,二叔三叔各得一份,是这样吧?”
老夫人瞪眼看着她,不答话。
阮青枝也不觉尴尬,继续又说道:“如今我父亲虽没了,却并不是无后而终,所以他的那一份财产理当由我们姐弟接管。祖母若觉得我们姐弟担当不起照料您老人家的重任,大可带着您当初的那一份财产去寻二叔或者三叔同住,也省得将来别人都说皓儿皎儿是祖母养大的孩子,娇气没担当。”
“你!”称病多日的老夫人气得站了起来,“……老身从未听说过孙女要撵祖母出家门的!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不造反。”阮青枝冷冷地道,“我怕祖母要卖了我们,让我们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两个才开蒙的稚童成为别人篱笆下面的狗,要向别人摇尾乞怜才能得一根骨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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