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云摇头苦笑道:“倒也不是不能说,但既然知道不是好话,当然能不说还是尽量不说的好。”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阮青枝抬手摸了摸脸:“无非说我无才无德无美貌,无父无母无教养,单靠一个‘凤命’的传说实在上不得台面,皇后的位子根本轮不到我肖想,是不是?”
携云接过空碗放在桌上,点了点头。
伴月在旁边跳脚道:“那些人乱嚼舌根子的话,你随便听一耳朵就罢了,还真回来学给小姐听啊?他们一贯喜欢编排人,能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携云老老实实低头听训,一句也不敢反驳。
阮青枝回头向伴月额上点了点,随后又笑了:“我不信上京的百姓会这样议论我,除非有人故意在背后煽动。你们帮我收拾一下,咱们上街瞧瞧热闹去!”
伴月忙答应着,跳了起来:“这件事确实蹊跷!小姐回京那天,全城百姓都喊‘青阳郡主千岁千千岁’呢,没道理一回头又说咱们小姐不配当皇后了,除非他们惯会两面三刀!”
“话是这么说,”携云扶着阮青枝坐到妆台前,脸上仍有忧色,“可是今日街上的人恐怕会格外多。小姐这副模样上街,难免会引起更多的议论。”
“议论什么?”阮青枝忽然大笑,“议论我丑?议论我癞蛤蟆爬上枝头装凤凰吗?”
携云心里有些忐忑,伴月已跟着笑了起来:“您可少说两句吧,万一这个外号传出去,以后让天下百姓怎么想?”
阮青枝对着镜子细细地观察着自己脸上的伤,笑道:“还能怎么想?想咱们陛下品德高尚,富贵不弃糟糠咯,不爱佳人爱无盐咯!”
两个丫头都被她给逗笑了。携云舒一口气,轻叹道:“小姐今日精神好多了,想是身上的伤没那么难受了吧?”
阮青枝笑容一收,随即又看向了镜子。
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是在的。红肿已经比前两日稍稍退了些。最重要的是,昨夜因为那个怪人的出现而忽然消失了的痛痒,并没有重新发作。
如今只要不刻意去留心,她已经感觉不到那种钻心噬骨的痛苦了。
所以说,那个怪人也不完全是恶意的咯?
阮青枝拿不准,心里不免又有些郁郁。
携云伴月见状也不敢再多调侃,默契地替她梳妆完毕换了衣裳。携云想了一想,又去外间拿了一只幂篱来,帮她戴在了头上。
春日风沙大,戴着幂篱出门倒也不引人注目。
阮青枝向携云赞了一声,之后才想起来又问:“你刚刚说今日街上的人格外多?怎么回事?”
伴月抢着说道:“小姐忘了,今日要看杀头呢!”
阮青枝拍拍脑门,苦笑:“还真忘了。”
上京最近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她哪里还肯费心去记得谁的脑袋还暂存在脖子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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