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轮到夜寒脸红。他咬着阮青枝的耳朵,作出凶狠磨牙的架势:“你是真不怕?真当朕是吃素的?”
“你本来就是吃素的!”阮青枝心里来气,也不怕他了:“先前我勾引你那么多回,你那叫一个坐怀不乱,我还以为你是老僧入定了呢!我还以为你皈依佛门了呢!后来看你也没少杀生,不像是皈依佛门的样子,那我当然只能认为你不举咯!”
她说得十分委屈,一番话出口,眼里的泪珠就滚了下来:“枉我还替你担心了那么久!原来你就是个骗子!伪君子!”
“不对吧?”夜寒比她更委屈,“朕这样难道不是真君子吗?哪里‘伪’了?!”
“我不管!”阮青枝气恼,“反正你就是骗子!你坏透了!我就不该替你操心,我蠢,我活该上当受骗!”
夜寒一肚子委屈也没处诉,见她哭得厉害又不忍多说,只得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泪,耐着性子哄:“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吧?咱们毕竟没有成亲,再说你还小……你说你小小年纪都在瞎琢磨些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话语气转成了斥责,阮青枝顿时更委屈了,哭着闹着要咬他。
夜寒又好气又好笑,想想阮青枝先前的话,又觉得胸口热得厉害,恨不得当场把这个蠢丫头吞下肚去。
真是……
怎么能这么蠢,又怎么能这么招人疼!
夜寒自己想得有趣,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阮青枝还没委屈够呢,忽听得夜寒笑,顿时大怒:“骗我很好玩是不是?看我替你担心、看我伤心难过、看我出糗都很好玩是不是?”
夜寒差点要说“是”,关键时候生生忍住了,郑重地摇了摇头:“我没骗你,我也不知道你伤心难过。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瞎想的。”
阮青枝闻言愈发羞恼,兜起被子蒙住了脸,开始装死。
夜寒却不肯饶她了,又凑过来掀开被子一角,向内问道:“你刚才说,先前……勾引我?”
“你听错了!”阮青枝把被子角又扯了一下,“我勾引你干什么?你都坐怀不乱,你还要当君子!你去当你的君子吧,我还不要你了呢!”
“那可不行,”夜寒认真道,“你都验过货了,不能退换。”
阮青枝呼地一下又把被子掀了起来:“验过货怎么就不能退换了?试用过才不能退换呢!你来,给我试用一下!”
夜寒愕然,随即大惊:“喂你干什么……”
阮青枝扯了他腰间的汗巾子往旁边一扔,咬牙:“试用咯还能干什么?你看看你,睡觉还穿这么多,还说不是伪君子!”
“等一下……你住手!”夜寒慌手慌脚抓住她两只手腕,急了:“你适可而止行不行?这不是玩的……再闹下去没法收场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收场!”阮青枝气恼地甩着他的手,“为什么要‘收场’?你怯阵?你临阵脱逃?这不像是你的风格,事有反常必为妖,所以你其实还是不行对不对?”
“青枝,”夜寒用力地咳嗽了两声,满脸通红:“我伤还没好。”
阮青枝动作轻了些,仰头看他。
夜寒一脸真诚:“不是不行,也不是不想,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等我伤好了,你说怎样就怎样。”
阮青枝挣脱了双手,转到他背后去扒开他的伤看了看,皱眉:“根本就没有裂开,都快好了……”
“内伤!”夜寒面上一本正经,声音却轻飘飘的,竭力憋着气不敢被她听出异样。
心里暗骂:那两只软绵绵的小手能不能消停一点,再这么乱摸下去他可不做人了!
阮青枝一时也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听他气息倒确实有些不稳,或许先前心肺内伤导致呼吸不畅也是有的。
想到此处阮青枝终于放开了手,将信将疑地又回来看夜寒的脸色。
夜寒长舒一口气,忙又将她塞回被子里,压住:“快四更了,别闹了。朕一会儿还要早起上朝。”
阮青枝还想说什么,夜寒已抢先一步把被子的每一个角都压住,裹得严严实实的,再重复一遍:“睡觉!”
阮青枝先前稍稍放下了几分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他的反应依然不对呀!
难不成,是中看不中用?或者能用但不太好用?否则他到底是在坚持个什么劲呀?
一个大男人这么三贞九烈的,有人给他发牌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