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默契啊。
阮青枝看着离她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坏人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衣裳吗?晚上作恶要穿一身黑,大白天作恶也要穿一身黑,这是谁定的规矩啊?”
携云伴月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心说小姐你这是被吓疯了吧?
黑衣人显然也有些意外,没有答她的话,而是恶声恶气地问:“你们,谁是阮大小姐?”
“我是啊,这都看不出来?”阮青枝瞪着眼睛问。
话音才落黑衣人已将她提了起来。
携云忽然在后面喊道:“你们放开她!我才是阮大小姐!”
伴月愣了一下,随即恍悟,忙也跟着喊:“不对,我才是……”
提着阮青枝的那个黑衣人愣了一下,阮青枝已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你们两个小蹄子搞什么鬼!这有什么好争的!”
“一起带走!”黑衣人很快作出了决定,立刻有两人分别提起携云伴月的衣领,拎着便跑。
阮青枝只觉得勒得喘不上气来,又被晃得头晕眼花看不清路,心里不禁气得发昏。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着这两个蠢丫头!
她自己一个人想打想跑都容易,现在多了两个碍事的,这还怎么跑?
居然还敢自称是阮大小姐,长本事了她们!
一路难受得恨不能死过去,也没耽误阮青枝在心里骂蠢丫头。
至于自己的安危,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些人既然没有直接杀了她,那多半就是不会杀了。
而且杀她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更重要的是,她隐约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队黑衣人拎着三个女孩子狂奔,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巷子、绕过了多少路,终于在一座荒废的园子里停了下来。
阮青枝被人重重地丢到了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她也真是惨。刚刚被提了一路勒得差点死过去,一落地什么也顾不上就忙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尘土呛了嗓子,伏在地上吭吭地咳个不住。
携云伴月的处境也跟她差不了多少,三人谁也顾不上谁,灰头土脸一时也看不出谁是小姐谁是丫鬟。
十几个黑衣人将她们三人团团围在中间,不说话也不动,气势迫人。
三人之中伴月最先停下了咳嗽,想也不想便向着一个黑衣人冲了过去:“我打死你——”
人还没冲到,黑衣人手中的刀已再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阮青枝和携云也没逃过同样的对待。
“你们,谁是阮大小姐?”黑衣人再次问道。
这一次阮青枝迟疑了一下,携云伴月却同时伸手指向了她。
“喂,你们是什么意思?!”阮青枝急了。
携云低声道:“我看他们留着小姐好像还有用,所以……如果要杀人,就让他们先杀我们吧!”
“蠢!”阮青枝咬牙评价了一句。
幸而对方并没有杀她们任何一个,只是长剑仍旧抵在她们颈下,分毫也不客气。
为首那人盯着阮青枝,冷冷地道:“请阮大小姐放心,我们不伤您性命。今日请您过来,是有一事跟您商量。”
阮青枝瞪大眼睛看着他。
对方语气愈发森冷:“这件事也不为难,请阮大小姐在此盘桓一日即可。”
“凭什么啊!”伴月第一个跳了起来,连脖子上的刀都不管了:“今日是宫里要验证我们小姐身份的大日子,你们把小姐拦在这里,她还怎么——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二小姐的人!”
阮碧筠派人把她拦在这儿,她进不了宫就验证不了身份,所以相府天定凤命的女儿仍旧是阮碧筠,对吗?
阮青枝想了想,失笑。
阮碧筠派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仁慈?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跟伴月一样并不理会脖子上的长刀。
对方目光深沉,阴冷地盯着她:“阮大小姐,宫里的那件事,当真值得您拼上性命?”
阮青枝不答,瞪圆了眼睛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夜寒,你果真是长了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