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与还没说话,眼圈却是先是微微发红:“姐姐,你可是怪我抢了樊郎?若是真如此,只怪我当时见樊郎实在是支撑得辛苦,便是一心想着要借助我父王的助力替他解忧,万不得已,才出了联姻之策,樊郎当初怕你误会,才将你支开,想着成礼后,再跟姐姐解释,到时再将姐姐迎娶入门,妹妹是知道姐姐与樊郎情深的,从来不会介意樊郎再迎娶姐姐……”
飞燕深吸口气,心内其实被这新出炉的定北侯夫人一声声的“姐姐”叫得略有些心烦,便开口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侯夫人容人的雅量,飞燕已经领教了。您能不在乎樊将军早有钟意之人,仅仅是为了稳固权术而迎娶与你,飞燕更是佩服。
只是侯夫人这番诚心实在是有些多余,您不介意横刀夺爱,抢了他人的未婚夫婿,未必别人也俱是有娥皇女英的心思,与您共侍一夫,既然你们二人已经是共结连理,现在也是琴瑟和鸣,归降了大齐,当真是万事通达。不知您又来与飞燕说着这些陈年往事是何意思?”
阿与没想到这个以前在白露山上对她一直礼遇有加,颇有些世家闺秀风范的女诸葛,如今说话竟是这般还不留情面!
若不是因为她出走之后,樊景便是对着自己忽冷忽热,从京城回来后,更是莫名地冲着自己发火,又连纳了两名妾室,她真是无计可施了,也是犯不着受尉迟飞燕的闲气。
她向来是在樊景的面前装贤惠的,自然是妒恨在心也不能直接表露出来,便是背后狠狠地整治着那两个不要脸的狐媚。
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还以为自己是受了宠的,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是能看出这两个女人肖似着的是谁。
每每看到那两个女人,她的心都像在铁水里煎炸一般,原以为樊景娶了她为正妻后,自然便会纳飞燕为妾。关于这点,她是可以忍受的。
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但是关键是要让他得到,才算是旧的。就算樊郎是真心喜欢的是尉迟飞燕又如何?樊郎自尊心强,而那飞燕也是个不示弱的,两个人经常因为军中事务不合而开始激烈地争论。每当这时,樊郎总是会因为争吵而心绪难平,这时自己就会做一朵解语的娇花,宽慰着樊郎一番。
以后只要同处在一府之中,有了自己的温柔陪衬,自然是能显出了飞燕的弱处来。过了新婚燕尔的热情,两个不示弱的人彼此地磨合着,樊郎的心怎么不会渐渐地靠拢向自己呢?
可是这般的算盘却是在飞燕不告而别,出走了白露山而宣告终结。
她知道,若是不除尽了这个女人在樊郎心里的影子,以后便是会有第三个、第四个肖似飞燕的妾室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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