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骁王发现飞燕的步子微微有些迟钝,便是也顺着罗裙望向了脚下,这一瞥不打紧,立刻是浓眉一皱,深目圆睁,高大的身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长臂一展将那佳人打横抱了起来。几步便走到了内室软榻前,将她轻放在了其上,半蹲下身子除了她脚上的绣鞋。
这一脱便是触目惊心了,只见那白色的罗袜上也是血痕斑斑,整个脚底板都是血浸染过的般,几下除了袜子后,脚下过了一层白布的伤口立刻显了出来。骁王只倒吸了口冷气,只觉得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大掌握着那脚腕竟是微微有些发抖。
“怎么脚弄成了这样?”
“不小心割破了,早上忘了抹药,撒了止血的药粉就不打紧了。”飞燕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骁王略略一思索,可立刻便是明白了内里的来龙去脉,一准是自己发怒砸烂了东西,才害得飞燕扎伤了脚,想到方才满桌子碟碟碗碗都是这女子跛脚拎提而来的,骁王只觉得心里似乎狠狠攥住了一般,便是冲着屋外暴喝道:“魏怀!你个老腌货!侧妃脚上带伤为何不与本王讲!”
魏总管正垂首立在外厅,听闻了骁王的怒喝,心里真是一咧嘴:得!想要九天仙女落地的是殿下,最后仙女落下来摔个仰八叉,错的全成了自己了!
可是身为忠仆的一大要素,便是能替着主子肩扛六月飞雪的冤屈,现在主子错待了娇人,一时立在高台之上无梯可下,他便是要舍了这身筋骨跟主子垫脚不是!于是立刻进了内厅跪在地上缩成方形,抖着声道:“都是奴才办事不力,害得侧妃脚伤加重,还请殿下重重责罚!”
骁王虽然心内知道自己乃是无理取闹,可是此时也是满腹的内伤无处消散,便是狠恨罚了魏总管三个月的薪俸便用自己的长衫盖住飞燕的伤脚,一把抱起她出了书房,朝着内院的卧房走去了。
肖青站在书房的外厅,看着这满桌子的珍馐还未动一筷,心里顿时一苦,这倒是省了,全都不用吃了!殿下这般可怎么是好,明明便是犯了训兵的大忌,怎可刚施展完雷霆手段,立现柔情万展?
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如何立起夫纲,镇住这女贼子?
肖青的郁闷不提。这一路不算短,飞燕被骁王搂得甚紧,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能听到里面咚咚的心跳声有些微快,便是伸手勾住了他健壮的脖颈,脸颊忍不住在胸前微微磨蹭着。此时怀里的娇人乖顺得如同可爱的猫咪,真是惹人怜爱,可是想到她是因着自己而受伤,这脸上的寒霜便是化解不开了。
快步入了飞燕的内院,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便让人去唤府里的郎中拿药替侧妃处置着伤口。
那纤白的脚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让人看着都心惊,再大的火气现在也是被这伤口捅了心窝子一股脑的宣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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