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国的开国盛典上居然闹出了此等荒唐的事情,无疑给平民百姓们日后的茶余饭后又凭添了一些谈资。
庆典之上又是上演滴血认亲,又是扯出活佛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又是不堪屈辱当众自刎。这一幕幕罕见大戏,在有情人眼中是无尽的凄凉和悲惨,但在台下其他西域各国的国主和使臣眼里,也只是替月氏国感到羞愧而已,所谓丢人丢到了家门口。
这些国主一面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台上裴星痛哭流涕,毫无心思继续继位。一面暗自思量着,乌孙国国主猎骄靡这一招实在够狠辣,幸好不是自己被他盯上,不然死的多惨不敢想象。
明萨也已经泪流满面,低首沉吟,心中满是挣扎。她一面提醒自己要赶快想办法控制局面,让裴星能够顺利继位。一面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裴星再次经历了一次父母双亡的痛苦,此刻什么事还能让他振作起来继续与猎骄靡智斗?
仍述也一脸悲伤,他没有尝到过亲人的爱护,当然也没有经历过亲人的死去。但是他此刻也为裴星而悲痛着,这份悲痛不因没有经历过而有丝毫减弱。
虽然仍述足够清醒的去想接下来控制局面的对策,但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哪怕自己是冠军侯,哪怕台下是万岁军,也不能镇住如今场面。
“很好!”猎骄靡看到这两个“囚徒”双双自刎,也有些出乎意料:“死无对证就是默认。”他老奸巨猾地高声喝道。
“老国主过世前已向臣民宣告,将国主之位传与裴星,这是国主亲口谕旨。至于裴星的身份如何概不重要。”仍述清音凛冽,与猎骄靡对峙道。
“他是谁都可以,与我无关,也与西域的子民无关。但他若是活佛的儿子则不可!活佛的势力如何你我都清楚,若是月氏国因此而称霸西域,让我等别国如何招架?”
猎骄靡这么一撺掇,其他几个西域国邦的国主们也开始慌了,这正是他们所担忧的,只是他们有碍于活佛的神圣不敢说出口罢了。
此际猎骄靡将话挑明,他们也就不怕对活佛的冒犯,便纷纷站出身来,与猎骄靡站在同一边,不许如此身份的裴星继位国主。
就在这个局面失控,一度崩溃之时,广场外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纵马行军之声。策马扬尘而来,会是哪一方的势力?
待马蹄声渐渐停息下来,广场外便走进了一行人。
为首之人行色匆匆,满面风尘,却丝毫也掩盖不了他的龙虎之威。一身玄色常服,穿在他的身上仿佛锦衣华服,自有一番雍容。
此刻他面容沉静,身如疏松,仿佛周身都环绕着层层光环,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全场鸦雀无声,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这才是真正的霸主,面无怒色,儒雅淡然却有种天生的御万众之意,极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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