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杏眼一抬,转瞬再垂了目:“亲近便亲近,敌对便敌对,关你什么事。”
易仁不管她的冷嘲热讽,知道她从不会好生对自己说话,兀自跟她说着自己的发现:“琴瑶是个音律奇才,她擅长的竟然不是普通音律,而是破坏高人音律的xx。我本想教她,将这天资研习精通,但当时却碍于,她和蓝风都是法器宗的人,便按捺下来了。”
“如今看来,若是他二人有意反对国师,而支持音律宗,我倒可以将其培养。”易仁说出了自己所有想法,转而低声询问道:“你说呢?”
“我早已不理你们之间的争斗,你背叛他也好,他杀死你也罢,都不关我的事。”老板娘摇着头,有些冷峻,也有些伤感。
易仁嘿嘿干笑两声,顿时也觉得自己尴尬。可不是,自从当年之事以后,玄玑阁至今都是中立的存在。
她对两宗不偏不倚,对国师和大统领能避则避,除了盼着魔尊儿子出关,偶尔打造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宝,在玄玑阁闹闹事,她几乎不愿提起更多。
但易仁知道,风灵虽然嘴硬,但心中却还是操心着圣京的事,魔族的事。她心里的善良,正如她嘴中的利刺,无人可比。
“我对蓝家那两个后生,还有些好感。不过,他们是被国师派回来的,若是他们有心背叛,恐怕死的比当年之人更惨吧。”
易仁本尴尬地立在那里,不知要寻些什么新的话题去聊,殊不知,老板娘竟自顾自说起了这些事,让他颇感意外。
易仁还惊喜着,踌躇着不知如何应答,老板娘又摆弄起倚栏上的花,轻弄花瓣说了句:“对那琴瑶,你能提点就提点着。希望她不像你那么笨,有些危险能避则避吧。”
易仁嘿嘿笑着,这次是真心的笑意:“哎哎,我记得了。”他应着老板娘的话,就像个孩子,乖顺于父母一般。
老板娘斜眼看他一眼,见他气色一切都好,心中便又生出气来。对他前些天一直未来玄玑阁的事实,心中怄气,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易仁一时再次无措,不知又什么话惹到她了。沉默片刻再问道:“那…那封信,你看了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老板娘的耳朵从底红到耳尖。她忙掩饰着将头摆过去,用头发遮住耳朵的滚热。
“看什么看!你一个呆愣愣的傻老头,以后别跟着年轻人凑什么热闹!”
老板娘说着,将披风一紧,扭头便走下了塔顶,留易仁一个在这寒风中,心与那些青白色的花瓣一同,凄寒摇曳。
她这,又是怎么了?
都说女人的心情就像孩子的面,晴雨不定。风灵的心绪也变的太快了些。定是当年的事对她伤害太深,让她心性中暴戾无常的一面,被牵扯出更多。
空旷的玄玑阁塔顶,如今空荡荡的,尽是风声撩拨衣角的声响。每次都是老板娘呵斥,叫易仁先行离开,这还是头一次,她自己拂袖先去了,留易仁自己在这里。
易仁转身,站到老板娘常站着的塔尖最前缘。用她的视角,遥望魔宫。哪里能看到一点魔宫内景呢?
她每日在这里,不过是自艾自怜,郁郁寡欢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