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颔首。
“你是如何考虑的?”万孚尊主转而问明萨。
“我…不愿他去冒险。”明萨回应。
暗影军师在青城攻城时将段流抓走,正是因为知道他看到了明萨,猜到了一些事实才想逃跑的。
一旦段流再被暗影军师抓到,即便不能确定段流是否已经进入菀陵皇城,对菀陵交代了些什么,但暗影军师阴险多疑,必然不会再信段流。
“传他来见我。”万孚尊主也沉思片刻道。
侍从进门来领命后再下去传召,明萨有些不安地看着尊主问:“尊主,您会允许他的请求?”
“若他有足够理由,对大战有利,为什么不呢?”万孚尊主反问。
“可是,他这样回去,很可能……”明萨不安地道。
“很危险?”
明萨颔首。
“这是你的担忧,关心他的人自然为他安危考虑。但你考虑过他自己的愿望吗?或许这是他想赎罪的方式……”万孚尊主沉吟,这一声将明萨说的哑口无言。
一向,人们都用关切这个词来捆绑自己关心的人,却往往忽略了他们最真实的内心感受。段流的心病是他旧疾之源,他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为人类赎罪。
让他去魔族反间,或许危险,但也说不定会是他生命的一次转折?
明萨这样想着不再说话,万孚尊主让她先在此候着,等段流来到再议。
段流很快就乘车而来,进了矗灵殿,这正殿中又只剩下他们三人。
段流对万孚参拜,万孚不看他的脸,两人虽然已经正常交流,但还是极力回避与对方交换眼色,刻意保持距离。
“明萨对我说了你的请愿,你可有好的理由说服我?”万孚尊主将召见段流的前因后果说清。
段流看了身侧的明萨一眼,见她脸上有些落寞,再转回头去正色道。
“如今明萨已能担铸器团大任,掌控各部铸造已然熟悉,工匠们也熟练了很多,我在或不在已不十分重要。”段流开始诉说他的考虑。
“魔军一直潜伏暗处,虽然如今已有对策引诱魔军自露马脚,但并非万全。况且,我军现在圣器不足,一旦近期开战,我军没有决胜的把握,我如能在魔军内部,向外传送消息的机会大一些。”
“但你此去会很危险。”万孚尊主面无表情说道。
段流心中却是一暖,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最多受些皮肉之苦,他不会将我怎样,至少大战结束前我会活着,因为他不敢确保,他那些重型武器会否出问题需要我解决。”
万孚尊主微微颔首,转而去看明萨的反应,明萨一直垂着头,虽然她知道段流此行已定,但心中却难安心。
“准了。”万孚尊主在上吩咐:“你需要什么协助尽管提。”
“我请求尊主下令,将我痛打一顿,伪造成曾被官兵痛打的伤势,再将我扔在皇城边缘。”段流十分坦然地说着:“他们的人一旦进入皇城边境,一定会多番打探皇城消息,我会制造混乱,以期让他们发现我。”
明萨听着心中已然痛惜。
段流却说的坦然释怀,就像万孚尊主说的,他是在想尽办法赎罪,这样他才能释然。
万孚尊主在高处一应颔首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