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感到围绕在身体四周熊熊烧灼的火焰似乎蕴含着无所不能的强大威能,但这种力量却不能为自己所用,身受重伤,已经连盘坐的姿势都无法保持的张黎生瘫倒在地上,耳朵似真似幻的听着不知何时响起的般不明意义的吟唱,意识渐渐模糊。
心里只觉得绝望而又哭笑不得,他华语米语混杂在一起喃喃说道:“国之大事唯祭与战,果然是国之大事唯祭与战,如果我修习的是‘巫’道祭门,也许就能利用这些信仰力量挣扎着活下去。
这简直就像是被困在生肉店里的驴子,明明周围到处都是营养丰富的食物,却因为没有消化肉食的肠胃,活生生的饿死…”,眼神慢慢变得空洞,最终昏厥了过去。
就在青年失去意识的一刹那,那块买自亚马逊丛林小城,自到手后便一直被他钟爱的戴在身上,从未摘下的‘果冻宝石’,突然间第三次发出浅淡的七彩光芒,沿着张黎生的手指开始不断延伸,最终覆盖了他全身上下的每处地方,软石渗透进入了他残缺的身体,将周身血肉、骨骼一一弥补完全,而四周熊熊燃烧的‘信仰火焰’接触到包裹着张黎生的‘果冻软石’,就像是雨雾飘入冰山一样,无声的凝结成一粒粒豆粒大小的闪亮的无色菱形圆珠,滚落到地上。
随着圆珠凝聚的越来越多,图德南图腾柱上的火焰慢慢熄灭,悬浮在空的‘部族史册’上发散的光芒也变得黯淡下去。
最终厚重的树皮书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从半空掉了下来,却巧好砸了身体变得骨瘦如柴,却毫发无损的张黎生的脑袋上。
头上被重击一下,青年身体一颤,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朦胧模糊的看到火光萦绕的千百栋树皮屋,和匍匐在地上的无数土著,刚刚经过一场生死劫难的张黎生混混噩噩的想了好久,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
“伟大的攻伐者,您,您这是,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图德南土人心惊胆战的低声询问。
不久前,看到自己在部族压制异己的最大倚仗,也是行使头领权利的最大掣肘,汲取完部族供奉之后没有像一般守护部落的‘精怪’那样变得平添更强力量,图格拉觉得心十分慌乱,又有几分欣喜,也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只能先慌张的站起身,来到攻伐者身旁重新跪倒,语无伦次的说道:“传说着如果‘精怪’实力,实力不济,多余的供奉便会被白白浪费,但从来没有,没有会被供奉伤,伤害…”
“图格拉别唠叨了,血肉,给我猛兽的血肉。”突然间,一个轻微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图德南头人的话,吩咐道。
“血肉,您要血肉,”受到习惯的支使,图格拉马上站起身高声喊道:“鲁苏撒,血肉,攻伐者需要猛兽的血肉”,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突然犹犹豫豫的越变越低。
但这时图德南头人的命令已经不可避免的传入了别人的耳,他话语未落一个身体肥胖,脑袋上插着两根翎羽的土人机灵的从地上蹿了起来,鬼哭狼嚎的奔跑向远处堆积如山,鲜血淋漓的野兽尸堆,“猛兽的血肉,猛兽的血肉…巨獠兽,今天狩猎队不是抓到了一只巨獠兽吗,马上献给攻伐者,献给攻伐者…”
在‘图德南’杂务首领的带领下,很快一只重达数百公斤,体长接近三米,长着尖如利剑的巨大獠牙的野猪样的猛兽被搬到到了张黎生的身边。
当怪兽被剖开的还带着温热气息的躯体**裸的呈现在青年面前,嗅着空气香甜的血腥气味,他咬紧牙齿,使尽全身的力气,毫不犹豫的将嘴巴凑到了那一团血肉之。
血食入腹,张黎生感到身体枯竭的精力重新诞生出来,意识到自己终于算是完全脱离的险境,他抬起头长长松了口气,“图格拉,让部族战士去狩猎一些猛兽的新鲜血肉过来,越快越好。”
和攻伐者死灰色的脸孔上,重新散发出幽幽光芒的眼珠对视一下,图格拉心无法描述的复杂心思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匍匐在已经变得干瘪的巨獠兽皮囊旁,把头埋在合着血污的泥土,恭敬的回答道:“遵命,伟大的攻伐者。”
是夜,张黎生总共吞食了七只猛兽的血肉身躯,而之后的几天他的食量还是丝毫不减,唯一的区别就是慢慢恢复了以熟食为主的饮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