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时间长河匆匆流入了初夏季节,虽然沙漠地带四季变幻并不分明,可白昼变长还是让极速扩张的ls实验绿洲边缘湿地新播种的牧草长势变得更加茂密、喜人。
暂时放弃栽种其他植被,大面积种植ls集团苦心收获的六种良种牧草中,习性最为喜水,生长最为快速,根茎最为发达的‘绿海草种’就是水土保持专家们给出的唯一建议。
有时候科学的结论就是这样简单的让人发笑,但想要得到这种结论的过程以及它的价值却绝不简单,不过几十天的时间,超过十平方公里的草场便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沙漠之上。
此刻零星七八十只品种不一的牛羊正在已经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上无精打采的摇晃着尾巴漫步,啃食着绿油油的鲜草,不时抬头‘哞哞…’、‘咩咩…’叫着,看向远处骄阳底下一群带着各种宽檐帽子,四处观望之人。
牛羊在看人,人同样在观察着他们,只见人群里一个留着山羊胡,身形干瘦,一副标准牛仔打扮的白种老人指着踱步进食的牲畜说道:“黎生博士,单以水草资源来看,这里比我以前见过的最好的牧场还要优良。
一般牧场每平方公里土地大约可以循环饲养两百头肉牛,好牧场可以再多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但按这里的牧草长势,二百八十甚至三百头牛都足够供应。
可惜沙漠独特的气候环境却在给予了草料前所未有的良性生长环境的同时,也让建设牧场变的非常困难。
这很矛盾,却是现实,育种专家筛选的良种牧草可以很快适应沙地多变的气温,却不代表牲畜也能那么幸运。
植物和动物在环境韧性方面的差别可是大的离谱,就和珠穆朗玛峰与马里亚纳海沟比较高度类似。
这块草地按现在的炎热温度来看,非常适合饲养伯克利多黑牛、奥兰特花牛这样的短毛牲畜,可等到晚上气温骤降到零度以下,牛棚再暖和也会严重影响短毛牛种的生长,病死率会非常之高。
如果养高山牦牛夜晚再冷也没有问题。但白天的酷热很容易让长毛牛种活生生的脱水而死…
噢,我忘了您是位杰出的生物学家,说这些有点多余了,总之我们面临的难题很多、很多,有些甚至可以说无法克服...”
“布朗博士,生物学家不等于畜牧学家,研究野外生物和被人类驯养的动物完全是两个概念,我需要您和您团队的专业意见。
我知道在这样该死的环境里建设出一座合格的牧场是非常巨大的挑战,但这的的确确是我们的需要,或者说是生活在‘诺亚’全体人民的需要。亿万年的进化让地球人想要健康、强壮的活着。就必须补充充足的蛋白质和脂肪。
不断恶化的食物危机迫使诺亚移民早晚要学着在沙漠里建设农场。我们不可能永远靠着在摩天大厦里种出来的粮食和冷冻海鱼活着。
只要努力过失败也没关系,历史会记住我们的这次尝试,请您一定不要放弃。”穿着汗衫、短裤,带着顶大草帽。留着浓密的短胡子,皮肤晒得黝黑的张黎生站在老人身旁,眺望着远方,打断了老人的话,滔滔不绝的鼓励道。
绿洲边缘神奇的挖掘出湿地之后的这段时间,他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炮制了一篇的论文解释了自己大量购买沙地,和雇佣挖掘机挖掘荒漠的原因。
对一个已经有了明确结论的课题进行科学论证,对于一名专业学者来说犹如先开枪再画靶子一样简单。因为他所说的一切推导过程都已经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其他科学家即便想要反驳也永远无法拿出实证。
毕竟科学研究让人信服的根源还是现实的正确性,正所谓实践出真知,青年如果在沙地里挖不出水来,那他的论文便只是一种普通的学术探讨。可他挖出了湿地那么这论文自然就变成了经过实践验证的‘真知’,这也是前沿科学研究的现实之处。
新论文毫无争议的在杂志卷首发表,不仅成功释疑,而且带给了张黎生极高的学术地位,令他一举成为了超一流的实用生物学权威。
之后青年又做了第二件事,开始筹划着将变成湿地,种上牧草的沙漠建成农场。
为此他招募了十几名著名畜牧学家,高价购买了数千只不同品种的牲畜,经过连续五周的实验性放牧,现在正是检验结果的时候。